“谢谢啊。”我补了一声,也跟着走了进去。
刚进去,就看见小花下来了,我奇怪地说:“哎,这么快啊?”我和阿玲在外面也就说了五分钟而已,这时间她和马杰应该刚脱了衣服吧?
小花一看我,便说:“左飞,你这兄弟,我招待不了。”
“咋回事啊?”
“你自己去看看呗。”小花没好气地坐下了。
我奔上楼去,推了几个房间的门,终于看见了只穿着一条裤衩,缩在床脚瑟瑟发抖的马杰。我走过去,说你咋回事啊?马杰看着我,害怕地说,飞哥,她摸我卵。我又好气又好笑,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叫你来干什么啦?马杰还是摇摇头,说他害怕。我说你怕个毛啊,你没看过a片?马杰愣了一下,问我a片是啥。我一捂额头,说算了,咱们回去吧,我可没兴趣教他生理知识,亏他平常还好问我拿下王瑶没有,闹了半天原来啥都不懂啊。
马杰跟我下了楼,姑娘们都起哄,吓得马杰慌慌张张地逃出门外。我知道即便没弄成,也照样要给钟钱的,便问陈姐多少钱,陈姐说算了,连五分钟都不到呢,旁边的小花说,你随便给个小费呗,我只好掏了二十块给她。虽然不多,但小花也很开心地收下了。
出了门,竟然发现马杰不见了,我喊了两声,赶紧往巷口追,跑到巷子口,外面是宽敞的马路,灯火辉煌一览无余,却还是看不见马杰的影子,他不可能跑这么快啊?我正纳闷呢,旁边的灯柱上“刺溜”滑下个人来,把我吓得够呛,扭头一看原来是马杰。我正准备骂他,他又“噌噌噌”爬上去了,接着又“刺溜”一下下来,如此往返了三四趟,他才扶着灯柱喘起气来。我说你干嘛呢?马杰摆了摆手,说他紧张的时候就喜欢爬树,这里没有树只好拿灯柱代替,我说不就是个女人,你紧张个毛啊?
马杰抿着嘴不说话,我说算了,咱们回去吧,以后别怪我不带你出来啊。
来之前,我想到马杰会害怕,但没想到他怕到这种地步。
回到宿舍,马杰也一声不响地爬到床上睡了。
第二天上午,便有消息传来,说本地体育生选了新的老大,叫周舟,外号舟舟,其实也没区别,听着都是一样的,谁知道叫的是周舟、还是舟舟?我还挺纳闷,怎么这么快就选了新的老大出来,这未免也太有点不给张雨面子了,后来才知道这是毕飞亲自干涉了的。
看看贴吧,就知道事情闹大条了,到处都在说我和黄杰、毛毛等人都是一伙的,集结了外地生的人马,准备反掉毕飞。毛毛虽然有吧主的号,可还是删不过来,后来索性就不删了,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这时候就能看出群众的智慧了,分析的头头是道,除了没猜出猴子的身份外,其他的基本上全部答对,说我和黄杰的几次争吵全是假的,目的就是瞒天过海,而我们一次次化险为夷、逢凶化吉,都是因为毛毛在后面撑腰。
民间尚且如此,毕飞就更不用说了,从他扶持薛诩、周舟来看,他早就起了戒心,正在试图扳回一局。按理来说,现在是局势最紧张的时刻,我们几个应该聚在一起讨论对策了,而毛毛、猴子他们依旧不为所动,整天该干嘛干嘛,好像没这回事似的,他们不放在心上,我自然也就不放在心上。
这天上课,我和上官婷聊天,照旧是我说她写,我说妹子,我那天帮你报仇了,不光扎了张雨几刀,还在他脸上烫了几个烟疤。我故意隔了几天才说这事,还把过程说的很轻松,以防给她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不料上官婷也很轻松,说她都知道了,这些事早就传开了,还说我打的好,大快人心。她这么轻松,我反而不适应了,问她有没有一点后怕,她说本来是有的,但是现在没有了。
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我爸回来了啊。”
也就是从那时候我才知道,一个有担当的父亲对孩子来说有多重要,能给孩子带来无穷无尽的勇气和安全感。
上官婷又和我说,她要和她爸去另外一所城市生活了。她是写在本子上的,我看了这句话愣了足足有半分多钟,心里涌起一阵阵的难过和酸意,和上官婷的初识到现在,一幕幕的画面从我眼前飞过,我们争吵,我们打架,我轻轻摸她的头,我们悄悄在桌子下面拉手……
你问我舍不舍得,我当然舍不得,整个班上,我和上官婷的关系最好了。上官婷在本子上写道:你怎么了?我说没事啊,挺好的,跟你爸吃香的喝辣的去吧。上官婷继续写:可是你的眼睛都红了。我说哪有,你净瞎说。我揉了揉眼,竟然真的沾了点水分出来。
上官婷又写:左飞,你要是不想我走,我就不走了。
“你别走了。”这句话我差点脱口而出,可关键时刻还是忍住了,孩子还是和父亲在一起比较重要。
“没事,你走吧。”我微笑着:“什么时候走?”
上官婷看了我半天,才缓缓写道:过几天,我爸在帮我办转学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