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瑾刚开口,就被睿宝喝止了,“闭嘴,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
“易瑾,你走吧,你妈妈现在还不知道馨儿将来不能怀孕的事,她要是知道了会更加反对,也许连你爷爷也会反对,作为父母,我真的不想让馨儿再受到任何委屈了。”乔颜落从凌司夜怀里出来,她拉起馨儿,朝楼上走去。
馨儿一步三回头,泪水又模糊了她的眼眶。
......
馨儿被关在二楼的房间里,为了防止她出去,乔颜落吩咐了两个佣人守在门口。
馨儿站在窗户边,看着被睿宝赶出去后,一直站在楼下默默抽烟的易瑾,心脏像是被只无形的黑手用力掐住了一样,吞心噬骨的疼痛!
许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倏地抬头,眸光幽深的朝她看来。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觉到他的身影那般孤寂萧索。
她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傻站下去了。冰冻三尺,非一之寒,家里人对他的怨愤,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她不想他在寒风凛凛中傻站着——
他掐熄烟蒂,慢慢抬起右手,手背贴在他的左胸口上,然后,拇指、食指和小指伸直,中指、无名指蜷拢——
馨儿捂住嘴巴,心绪翻涌,激动又难受,这是一个世界通用的手势,不需要任何言语,因为这个手势表达的意思,就是‘我爱你’!
馨儿抹了把眼泪,也对他回以同样的手势。
如果窗户没有装防盗窗,她想,这一刻自己真的会不顾一切的跳下去。
泪水滴在手背上,烫得像要灼伤她的肌肤,她好想扑进他怀里,抱抱他,亲亲他,摸摸他,可是明明距离这么近,他们却像分隔在银河的两端,只能静静的彼此遥望。
从上午,他一直站到晚上,寒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脸也吹得通红,她不断的催促他离开,可是他就那样站着,如松柏一样,一动不动。
佣人端了饭菜进来,她没有胃口,自己也一直站在窗边,默默地掉眼泪。
她知道,爸爸妈妈肯定也不好受,明明都是爱她的人,为什么大家要这么痛苦?
......
佣人第三次将粒米未动的饭菜端出来后,乔颜落的面色已经相当相当难看了。
她靠在沙发上,眼眶通红的揉着泛疼的太阳穴。
“妈,你别难受,我上去找姐谈谈。”睿宝皱着眉头说道。
一直陪在乔颜落身边的凌司夜将她搂进怀里,对睿宝点了下头,“去吧!将饭菜跟她端上去。”
睿宝上去后,乔颜落埋进凌司夜胸口,低低的哭泣,“司夜,是我狠心吗?是我错了吗?馨儿受到过那么大的伤痛,她差点就死在英国了,我能不恨吗?我能不痛吗?看到她痛苦,我这个做妈的比她难受一百倍!我知道,她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她坚持要跟易瑾在一起,我最终也是没办法阻止的,可就让我这么原谅易瑾,我不甘心啊!我过不了心中这个坎啊!”
凌司夜拍了拍乔颜落不停地颤抖的肩膀,他心疼的道,“你做的没有错,是要让易瑾吃点苦头的,馨儿是我们捧在手心的宝,到了他那里却受到过那么大的创伤,绝对不能轻易原谅!”
“最可恶的还是他那个妈和未婚妻,口口声声说我们没有教养好馨儿,说我们馨儿勾-引易瑾,那副可恶的嘴脸,我看着就想吐!要是易瑾没有让她妈上门跟我和馨儿赔礼道歉,我绝对不会同意馨儿嫁进易家。”
凌司夜替乔颜落擦掉泪水,“行,你想怎样就怎样!”
......
睿宝看着站在窗户边的馨儿,走到她身边,顺着馨儿的视线朝楼下望去。看到寒风凛凛中的易瑾,他眸光复杂的皱起了眉头。
“姐,你就那么爱他吗?即使曾经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只要他解释一下,你就轻而易举的原谅他了吗?”
馨儿氤氲着水雾的眸子依旧注视着易瑾,她涩涩的开口,“睿宝,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你就能明白我现在的感受了。他是让我受到过伤害,我以前也恨过他,可有什么用,恨他的另一面就是爱他,难道我一定就要狠狠的折磨他一顿了才可以原谅吗?可是他的苦呢?这十年,他并不比我好过多少......”
睿宝叹了口气,他双手插到裤兜里,淡淡的说道,“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让妈妈这么伤心,吃饭吧,易瑾他是男人,受点苦也没有什么,比起你当年受的苦,他现在这点苦不算什么。”
馨儿黯淡的眸子突然腾起一丝亮光,她激动的揪住睿宝的手臂,“你不反对我和易瑾在一起了?”
睿宝耸耸肩膀,“先吃饭了再说。”
馨儿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她点点头,坐到椅子上,端起睿宝递给她的饭碗,眸光盈盈的看着他,“好二弟,你能不能下楼劝易瑾离开?他站了一天了,也没有吃东西——”
“行了,吃你的饭,少得寸近尺,他还没怎么地呢,看你心疼成什么样了!”
馨儿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她搁下碗筷,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向睿宝,“爸妈还不知道易瑾在C市,我想回C市上班,你能不能帮忙劝劝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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