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纳儿复又看向唐军营地,冷哼一声,眼中流露出高傲、轻蔑之色,“李从璟啊李从璟,以你的本事,你若固守唐境不出,本帅还真不能奈你何。但谁让你狼子野心,竟敢出境来图我雁南?你不是喜欢雁南么,既然如此,你就长眠于此好了。”
耶律纳儿的脑海中,冒出了两个字:决战!
李从璟眼见契丹军攻入辕门,不动声色,又见契丹军被赶出营地,面上依旧没有半分波澜。
莫离走到他身旁,摇着折扇轻笑道:“戏演到这个份上,应该差不多了吧?”
李从璟摇摇头,“这个我们说了可不算,得耶律欲隐相信才行。”
“这可是个难题,如何知道耶律欲隐有没有相信?”白袍随风轻扬,莫离问。
李从璟看向营外的契丹军阵,一片人山人海中,耶律欲隐的大纛清晰可见,他沉吟道:“耶律欲隐是只老狐狸,我骗他,他骗我,我们要骗过对方,对彼此来说都不容易。要确信他有没有入局,只能从他的排兵布阵中去寻找一丝端倪。”
莫离眉头轻挑,“比如说?”
李从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比如说他有没有调援军过来,试图一口吃下我们。”
莫离寻思着,忽的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微笑,“抛开这些不言,你觉得耶律欲隐会不会被你骗过去?”
“会!”李从璟回答的很干脆。
“哦?为何?”莫离追问。
李从璟手臂撑在栏杆上,上身微微前倾,“因为我了解他,我的参谋处也了解他。”
他后面没说出口的半句话是:因为了解对方,他和参谋处制定的策略,都是“对症下药”的举措,耶律欲隐有很大可能入局。
莫离点点头,和李从璟一起看向营外,“这些时日以来,我们不仅分出部曲打出卢龙军的旗号,在营盘构建、排兵布阵上,也做足了三万人该有的场面。能让耶律欲隐相信现在他面对的,是百战军和卢龙军全部人马,我们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再等等,既然已经忍耐了这么久,不妨再忍忍。等火候合适了,菜才能起锅。”李从璟呢喃。
这日夜,有军情处远探入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