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在观察,观察他可能露出来的破绽,可是一无所获,这个男人的演技太好了,他刚才根本就一点都没有说漏嘴。
我们知道,枚小小和谢云蒙已经不可能再信任眼前的男人了,从他带着舒雪回到褐色塔楼内部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凶手或者帮凶的嫌疑,如果不是他带着舒雪跑来跑去,有可能凶手还不会那么早发现舒雪的存在。
还有,他对恽夜遥究竟做了什么?这也是枚小小迷惑的地方,恽夜遥和谢云蒙的感情,枚小小不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以诟病两个人的,毕竟感情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何况,女警自己也有着同样的知己好友——左澜,她完全可以把谢云蒙和恽夜遥的关系想象成自己和左澜一样。但是,能够让谢云蒙如此生气,这个男人对恽夜遥做的事情就绝不是小小的机械性袭击那么简单了。
‘要是知道刚才在房子里,有个人差点想拆了他的骨头的话,估计他就没有办法伪装得那么若无其事了,我一定要知道他对恽夜遥做了什么!’
暗自下定决心,枚小小开口说:“这样吧,我们也不要在这里了,如果西西能够行动,最好是和房子里的幸存者会和,会更安全的。现在屋子里的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能够信任的人越来越少,我们需要人手,你最好是和乔克力一起参与行动,只要大雪停止,外围的警察上山,你们就可以不用再出力了。”
“直升机还是上不来吗?”颜慕恒问了一句。
“就是啊!这样子太麻烦了,幸好小不点在山下上学,要不然让他知道这些可怕的事情,我还真不敢想象会怎么样!”女人接口道。
男人拉了一把女人说:“赶紧进去吧,等身体暖和起来再说,这种天气,在外面时间长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刑警小姐给你的钥匙快拿出来。”
“好,好的。”
女人一边加快脚步走到男人前面,一边脱下厚重的手套在羽绒服口袋里寻找着钥匙。不一会儿,房子大门就被打开了,男人拦住想要进去的女人,探头在屋子里观察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拉开大门让女人走进去。
自己随后进入,并将大门从里面反锁好。现在,两个人才总算是安下心来,女人一边寻找着空调开关,一边调侃自己丈夫:“原来你胆子也不大嘛,刚才看你那偷偷摸摸朝里面看的样子,还不如我呢!”
她这样说一来是为了活跃气氛,二来,还是害怕楼上如果有人的话,会把他们当做小偷。虽然让他们来的人明确告知这里没人,主人家在诡谲屋里面。
可是女人还是莫名感觉要发出一点声音来坐实自己的存在感。她讲完之后,还停下脚步侧耳倾听里一下楼上的动静。
男人在她后面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也不去回应,将自己脱下来的围巾和口罩拿在一只手中,另一只手拉上老婆直接向楼上走去。
两个人很快进入了房子的卧室,这里倒是非常干净,估计昨天早上到现在还没有人睡过。
男人说:“你先把被褥重新铺一下,那个贵重物品和存折一定要放在枕头边上,晚上记得睡觉要惊醒一些。我去楼下检查厨房,把该关的都关掉,最后把煤气卡也拔掉,省得晚上出事。”
男人确实考虑得很周到,虽然大门锁住了,但是这里后门没有办法反锁。万一晚上有谁进来打开煤气或者做些什么别的事情,他们睡着了很可能忽略过去,因此能规避的危险都要尽可能规避。
深夜,枚小小和颜慕恒两个人蹲在地下室的入口处,这里同柳桥蒲说的一样,果然废墟被扒开之后,下面的地板可以打开很大一块。
“这上面有锁头,你是怎么打开的?之前不是说只有管家先生一个人可以进去吗?”枚小小问身边同刑警一样高大的男人。
颜慕恒回答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扒开了废墟,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开这里的盖子,你看上面还有我用那边的木板撬过的痕迹,不骗你,我都没撬开。”
“呼…你还真是没用,要是小蒙的话,一拳最起码可以砸条缝出来。”枚小小不自觉拿颜慕恒和谢云蒙比较,同样体型的两个人,谢云蒙就像是充满了力量的勇士,任何事在他眼前都会变得简单。
而眼前这个人,就像是一个空心的灯笼,连一块地板都撬不开,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颜慕恒对枚小小的这种比较也是很无奈,他说:“拜托,你那位男朋友先生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我就是普通人,你不觉得根本没有可比性吗?”
“算了,我们进去吧。”枚小小也不想和颜慕恒多啰嗦,看准方位,她一跃而下,地下室的高度还没有普通房间那么高,所以枚小小完全不用借助梯子,何况不知道是谁做的,往下爬的梯子倒在了地上。
双脚站定之后,枚小小眼角突然晃到一个趴在地上的物体,她抬起头来仔细看,不到一秒钟,女警整个人都懵了,甚至连上面颜慕恒叫她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颜慕恒也是觉得很奇怪,女警下去了好几分钟,怎么还没有替他们扶正梯子啊。西西虽然窝在他怀里,可是也不能长时间呆在冰冷刺骨的户外啊!
颜慕恒没有办法,只能再次开口催促枚小小。
这一回总算是有反应了,枚小小没有回答,默默扶正了梯子,然后自己朝着上方爬上来。
话语虽然很轻,几乎是压抑在喉咙口,但是岩石中依然可以听到回响。恶魔闭上嘴巴,身形很快又消失在下一个拐弯处。他的样子完全不同于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似乎是分裂出来的身体一样。
房间里现在所有人都睡着了,包括那个老刑警,恶魔本来以为后半夜会被看得很紧,不过幸好老刑警突发奇想,居然让自己的孙子来看守后半夜,简直就是给他行动的机会。
只不过一点小小的伎俩,这个年轻人就乖乖被吸引了注意力,恶魔也得以顺利脱身,不过,在新的一天夜晚来临之前,他不会再动手对付屋子里的人了,以后的行动只能等半夜,因为那些监视的家伙越来越厉害了。
尤其是那个之前一脸浓妆艳抹的女人,没想到这么能打,居然一招就把厨师给撂到了,还差点踢碎餐厅里的酒吧台,恶魔简直不敢相信。
本来有一个谢云蒙已经够麻烦的了,偷袭不成,栽赃也失败,弄得自己之后的行动要滞涩不少。
一边接近目标,恶魔一边思考着对策,现在形式对自己还是有利的,所以下来的目标不能光盯着那些落单的人,还是要从老头子身上入手。
那个老头好像是他们的主心骨,让老头子见鬼去,看看刑警先生和演员先生会有什么反应。
想起演员先生,恶魔的心情好了很多,在密道里面,沉睡的演员先生那张脸可真是漂亮,一点也不输给这个家里那几个小姑娘,而且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那家伙要是个女孩就好了,我绝对可以放他一条生路。’恶魔在心里调侃着,很快把注意力从恽夜遥身上转移了开来。
因为他已经站在了一个小小的暗红色高脚桌前面,桌面很小,呈圆形。四周有一些简单的雕刻花纹,似乎是很老旧的东西了,桌面上划痕和污渍也不少。
恶魔简单将桌面和桌脚横档上的灰尘清理了一下,然后伸手从桌面下拉出一个隐藏的小抽屉,等到抽屉打开,里面显露出一些像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被叠得整整齐齐。
“可是他一直都躺在床上不是吗!”颜慕恒说:“而且你们安排在那间房间里的人也没有断过,他怎么可能行动呢?”
“你倒是对我们屋子里的安排很清楚啊!”枚小小忍不住又甩了他一句,但看到颜慕恒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之后,就不再往下说了,毕竟现在还需要他的配合,自己的脾气也该收敛一点。
枚小小可不是那种不顾大局乱来的人,她任性也只对谢云蒙和左澜两个人。
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证物袋,枚小小将硬痂装进里面,然后开始检查死者的伤口,这一回又是一刀毙命。
刀是从背后扎进去的,然后又立刻拔出,所以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正对着凶手方向的大片岩石墙壁和地面都没有幸免,枚小小想象得到当时凶手肯定也是浑身浴血,至少脸、头发和上半身的正面是避免不了的。
看过伤口之后,她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地面以及自己和颜慕恒站立的地方,说:“这个凶手非常狡猾,他一点脚印和痕迹都没有留给我们。”
颜慕恒也在细心观察,一边找着可能的线索,男人一边开口说:“照理说,这样大量喷溅出来的血迹,凶手应该躲不过去的。如果他事后将沾有指纹和脚印的血迹擦拭赶紧,也应该可以看出破绽来。”
“可现在地上的血迹一点断开的痕迹都没有,是不是说明凶手根本就没有擦拭过脚印和指纹呢?”
“可以这样认为,但是……我们毕竟不是法医,有些事情不能够凭一时的判断来下定论。还是赶紧回去告知老师和小蒙这件事,再做打算吧。”
确实,枚小小说得很对,在这里他们不能久留,只有让柳桥蒲和恽夜遥一起来勘察现场,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柳桥蒲经验要比他们丰富得多,现在没有法医在场,动脑筋的事情只能派给柳桥蒲和恽夜遥。毕竟枚小小和谢云蒙是需要把行动摆在第一位的。
因为木板墙壁的事情,颜慕恒的回忆被打断了,伤怀感叹也随之枉然不在。颜慕恒走回到厨师先生的面前,蹲下身体,伸手用指尖替他擦去眼角那还未干透的泪痕。
厨师先生的目光正对着地下室出入口的地方,那里是刚才Eternal离开的地方,颜慕恒轻声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是在向他忏悔吗?”
没有人会回答他这个问题,虚空中唯有刺骨的寒冷相伴,就连叹息声也仿佛黏连在唇齿之间不愿散去。
轻轻合上厨师先生的双眼,颜慕恒趁着小小还没有回来的空隙,朝地下岩洞的方向走去,那是一条倾斜的道路,入口并不大,但是进入之后,空间会慢慢扩开。
颜慕恒已经无数次经过这里了,可以说是熟门熟路,他要去看一看,有没有凶手留下的踪迹。刚才枚小小在这里,他不好行动,因为枚小小不知道他了解岩石地洞的事情。
如果凶手是跟在厨师先生身后进入地下室的,说不定会有脚印一类的东西,岩石地洞里地面潮湿,而且常年生长着一些地衣植物。
颜慕恒仔细在必经之道上搜索查看,来回很多次之后,终于被他在一个小小的水洼里面找到了一截细小的白色物品,形状就像是鸡爪骨头的尖端一样,上面还有黑色的污垢。
颜慕恒想要用指甲剔去黑色部分,可是完全弄不掉。他将小东西捏在食指和拇指之间,仔细观察,越看越觉得它似曾相识。
片刻之后,他想起了房子里骷髅身上的白骨,这不就像是一小节指尖骨头吗?想到这里,颜慕恒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难道有人把骷髅弄到这里来了?除了管家和厨师之外,谁还知道骷髅的存在呢?”
户外食品仓库里的证据已经被Eternal全部清楚掉了,他在保护某个人,这个人可以确定不是在地下室中死亡的厨师先生。
现在,接近天明的时刻,没有人再会进入文阿姨的餐馆,也没有人可以出来,因为,餐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冻住了,就像一个巨大的冰块一样冻住了。
而且在巨大冰块的正面,还有一具只剩下头颅和上半身的尸体被一起黏连在上面,头部正面紧贴着窗户下面的边框,还在玻璃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血迹。
可以看到,尸体的后脑勺被人用钝器砸开,鲜血和脑浆全部都结冻在一起,突出的部分仿若电影中恐怖的异形一样。
无论是住在餐馆里的人,还是诡谲屋中的幸存者,都还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已经变成了尸体,被冰冻在这里。
谁也不能确定这具尸体到底来自哪一个地方,是男是女。文阿姨的餐馆又是怎样被整个冰冻起来的。我们只能期待天亮之后,房子里的侦探和刑警能不能找到一点新的线索。
当天色大亮的时候,谢云蒙终于回到了褐色塔楼内部,他已经很困顿了,一晚上的调查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收获,如果恽夜遥或者小小在身边的话,也许情况会好一点。
现在事件的阴影重叠在他眼前,一切反而显得更加模糊了,身体和大脑的疲劳影响着谢云蒙思考的节奏,他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
进入大家所在的房间之后,谢云蒙终于松了一口气,房间里一切都很平静,尤其是已经清醒的恽夜遥正在看着他,刑警先生走到演员面前,颓然坐在他的身边说:“小小有回来过吗?”
昨天之所以凶手能够在白天进行那么多活动,就是钻了他们对房子不熟悉的空子。恽夜遥暗自下定决心,他一定要保护谢云蒙和所有人。虽然没有小蒙那样的武力值,但是他有敏锐的头脑不是吗?
恽夜遥转头对谢云蒙说:“小蒙,昨天晚上我自己思考过了,接下来我们不能一起行动,我和老师负责白天,凶手在大家清醒的时候很难动手,我们只要尽力将所有人聚在一起就行了。而且,白天的话,我和老师可以仔细询问每一个人他们所知道的事情。”
“你和小小负责晚上,晚上只有你们可以保护大家,我和老师会将白天分析推理的情况都告诉你们,这样一来,你们的行动也会事半功倍。昨天凶手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相信今天他要行动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谢云蒙其实并不同意恽夜遥的安排,他想要提出反驳,白天根本不像恽夜遥说的那样安全,至少主屋二楼和三楼的空间还没有被他们找到,还有那几扇门的秘密,如果凶手从这些地方突袭的话,还是可以制约他们手脚的。
所以谢云蒙认为,至少他和枚小小要一个负责白天,一个负责晚上,他自己可以负责晚上,也希望恽夜遥跟他一起行动。
但是恽夜遥并没有让刑警有反驳的机会,他在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逐渐,谢云蒙开始明白一些东西了,恽夜遥这是在大家面前将他们的行动安排说出来。
虽然声音很轻,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房间里支着耳朵的人听不到。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行动安排会与现在恽夜遥说的完全不一样,小遥的聪明,谢云蒙从很早以前就领悟到了,所以他开始不动声色与恽夜遥轻声交谈,仿佛他们正在仔细安排接下来怎么对付凶手一样。
而房间里此刻有两个人,确实在支起耳朵听着刑警先生和演员先生的对话。
这些问题,一闭上眼睛就全都浮现在了谢云蒙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维持着半梦半醒的状态思考,得出的答案也越来越模糊,谢云蒙几乎要放弃强迫自己睡着。
恽夜遥一直在注意着刑警先生的反应,根据夜里柳桥蒲简单说明的情况,他也可以大致猜到谢云蒙在思考些什么。
必须将昨晚没有弄清楚的事情一件一件探索清楚,首先就是门的秘密,然后要弄明白是否存在主屋二楼,之前厨娘曾经在娱乐室中和他提起过主屋上面有仓库的事情,恽夜遥认为那里很可能就藏着一些可以证明女主人和管家身份的文件。
其次就是小蒙和老师直面的那两起凶杀案,凶手挑衅的意味非常浓厚,为什么要挑衅?第一,为了让当事人失去理智;第二,为了让幸存者互相猜忌,尤其是丧失对刑警的信任;第三,凶手太过于自信了,他居然敢同时嫁祸小蒙和老师两个人,可见他认为行动是万无一失的。
‘好吧,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就在推波助澜一把,现在小蒙还不会意识到那个人的状况有可能同舒雪和曼曼相同,必须让小蒙自己发现,如果我现在说出来的话,不但不会让案件有所进展,还会因此让文女士将小蒙引入歧途。’
恽夜遥想着,事实上,他希望现在房间里有一个人可以脱离众人,成为游走在凶手视线边缘的人。这件事要成功,就要看当事人有没有足够的胆量了。
恽夜遥趁着谢云蒙闭目养神,站起身来,走到西西的身边,小姑娘失去了温暖的怀抱,现在整个身体都蜷缩在被褥里,像极了受伤的小兽。
恽夜遥轻声对西西说:“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为了你爱的人,我希望你将你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床上的人,好吗?”
“他……原本就知道……”西西的声音几乎轻得听不到,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还夹杂着啜泣声。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在注意着恽夜遥的动向,她们究竟谁是心里藏着恶念的人,也许此刻只有恽夜遥能够猜出一点端倪来。
帮助者消失的地方是一个大家都有可能会去的地方,而自己离开的时候,是眼前的房间里还没有目击者的时候。
男人找对了正确的方向,却无法思考出正确的答案,行动预留给他的只有害怕,所以他不敢再动作了,只能坐在那里兀自思考,要如何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
西西的信任,现在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男人很清楚在这群人之中是谁在破坏他们的爱情,因为他偷听到了西西刚刚醒过来时候,与某个人之间的对话。
就像外围那桩事件一样,男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被误认为是凶手。现在,他明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就同样要遭受到西西和神秘人的怀疑。
那个与西西讲话的人为什么要把凶杀案的嫌疑栽赃到他头上?男人想不明白,他觉得自己也不熟悉这样一号人物,想不出当时的声音到底来自于这栋诡谲屋中的什么人。
现在,愤怒的声音不自觉从他口中发出,但同时也伴随着后悔的心情,所以当演员先生回头走向他的时候,男人瑟缩了。
愤怒的他丧失理智,但是凶杀案又让他的理智在颤抖,他不再说话,任由走到面前的演员先生直视着他的瞳孔。
那里面有假装出来的倔强和无法掩盖的恐惧,而男人相信,面前的人有可能都可以感受得到。
‘也许他所猜想到的事实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多,不过,我不能避开他的目光……’男人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拼命收敛起内心涌出来的不安和害怕。
——
一直维持着同样动作的女人,其实知道她所守护的人,刚才离开过她的身边。可是她不愿意去想象,这个人做了不好的事情。
女人更愿意相信,她所守护的人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人。
‘她还那么年轻,而且我是那么了解她的脾气性格,一会儿的时间,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继续替自己关心的人辩护着,女人迷迷糊糊又睡了一小会儿。
事实上,身边人离开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只是有另外一个人代替了她的位置,所以女人才感觉她离开没有多久。
柳航的行动也许就是一个契机,而恽夜遥在考验的其实是西西的胆量,这件事要想蒙蔽过嫌疑人的眼睛,必须西西能够坚持下来。
恽夜遥当然也考虑过西西实际的承受能力,不过这件事之中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帮手,这也是让恽夜遥决定实施计划的原因之一。
——
秦森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身边某个人的状况非常的不对劲。虽然这个人不是同他躺在一起的,可秦森的目光正对着这个人的脸。
刚刚苏醒的大脑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思考,视线也模糊不清,秦森连续揉了几次眼睛之后,才总算确定自己的判断,眼前的人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微张着,蜷缩在小姑娘们之间显得那样苍老和无助。
秦森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他躺着的那一片地板,在被褥的遮掩下,看不清底下的样子。秦森感觉整个人都快要陷下去了,爬起来的过程也是非常艰难。
当他好不容易把双脚从厚重的保暖物底下拉出来的时候,瞳孔中注视着的人突然微微动了一下。
秦森感觉到一阵心惊,他现在可以说是草木皆兵,任何细微的动作都有可能让他突然之间受到惊吓。
用手抚上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秦森在原地停留了一会之后,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才慢慢向自己看着的人爬过去。
他不想惊醒任何人,因为如果真的像自己想象中的一样,眼前人有什么事情,或者身体状况不佳的话。就有可能会被人怀疑是自己动了手脚。
一边环顾周围,一边持续向目标前进,秦森的眼中满是警惕。手指好不容易接触到那满是皱纹的皮肤,却又微微缩了一下。
秦森实在是不习惯这种沟沟壑壑,粗糙的触感,他之前所碰触到的,大部分都是柔嫩的皮肤,因为他时常流连于漂亮的小姑娘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