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楼里没有窗户,柳桥蒲看了看手表,对恽夜遥说:“抓紧时间,天快要亮了,小遥你就直接分析吧,不要把话题推给她们了。”
怖怖赶紧接口:“柳爷爷,等一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那你就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在几个人对话的时候,唐美雅祖孙一直都默默陪着于恰,于恰也好像放下心来一样,半闭着眼睛靠在唐美雅边上,气息稳定。
怖怖继续说:“那我就直接说我的看法吧,我认为那个客人可能是通过密道进入文阿姨餐馆的,但是以管家先生的习惯,他不可能让客人住进褐色塔楼,也就是说那个客人白天是没有机会接近密道的,只有晚上才有机会。但晚上要行动必须有一个为他开门的人,因为每天两栋塔楼管家都会仔细检查门锁,才去睡觉,而他总是最后一个回房间。”
“等一等,怖怖,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恽夜遥插嘴问:“可以让我来总结吗?”
“可以啊!”怖怖很乐意让出话语权。
恽夜遥说:“如果我说错的话,请你纠正我。第一,管家在客人的问题上对你们说了谎,白天留宿客人不准进入褐色塔楼是在做戏,晚上却故意放客人进入密道,让他去餐馆找女主人,但女主人并不认识客人,也许管家想要女主人想起点什么来,并没有成功。”
“理由是文阿姨在餐馆里没有进入诡谲屋,而屋子里只有管家先生有备用钥匙,所以客人要进入褐色塔楼,管家是唯一可以为他开门的人。因此也可以推断管家先生白天是在做戏,与客人不相识、凌晨的解释都是说谎。但是怖怖你绝对信任女主人,所以文阿姨刚才的话让你认为她不可能认识客人,才会一直在思考管家让客人凌晨进入餐馆的动机。对吗?”
“是这样没错。”怖怖回答:“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相信管家和文阿姨,也不会认为管家会陷害文阿姨,因此你所说的猜测也就是我刚才在想的问题。”
恽夜遥说:“第二,是我自己的想法,这个人也许是一个火灾之前的故人,而且在火灾之前,他应该还是个孩子,所以女主人没有认出来。在这栋屋子里,过去来过的孩子远远不止我们想象中的这些,除去孟琪儿、小于、小恒、舒雪、曼曼等等,应该还有我们遗漏的人,而这些孩子,从女主人房间里发现的房本来看,应该都是受到儿童拐卖事件影响的当事人。”
“第三,我就要来说说,饶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刚才为什么要问起褐色塔楼的住宿问题,以及管家为何否认怖怖上楼的原因了。”
“事实上,小航之前的话已经说出重点了,褐色塔楼的房间里只有衣柜特别脏污,而其他家具却如同崭新的一样,我也仔细观察过房间里的摆设,无论是被褥还是家具,表面上的花纹都清晰可见,而且毫无破损。这栋诡谲屋存在将近二十年,就算没人住,光是打扫卫生,桌椅表面的花纹也不可能不磨损。”
“因此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褐色塔楼的家具除了衣柜之外,从来都没有人碰过。至于不积灰的原因,则是塔楼没有窗户,大门很少打开造成的。所以我才会问过去有没有客人经常来褐色塔楼住宿,而王姐和怖怖的回答与我所想相同。褐色塔楼确实是一直都被保护着。”
“至于管家否认怖怖上楼这件事,他其实不是在否认怖怖上楼,而是在否认当天早上有小女仆到过楼上,我想大家如果想要清楚了解原因,就请跟我去相关房间走一圈吧。”说完,恽夜遥示意谢云蒙把他扶起来,准备带领大家一起往门外走。
柳桥蒲拦住两个人问:“小遥,你的意思是上楼的小女仆另有其人?那会是谁呢?”
“老师,”恽夜遥对老爷子说:“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解释清楚的,现在让大家先跟我走吧。”
“那好吧,小航、东东、小小你们三个注意警惕,其他人也一起来吧。”
从老爷子的口气中,他对沐东东有着绝对的信任,但也不奇怪,因为一直以来沐东东都是竭尽全力在帮助刑警。
我们的视线移到人群后面,于恰和唐美雅祖孙依然落在最后,他们前面是王姐和厨娘,王姐想要扶着老婆婆,却被她轻轻避开了,只好跟着她一起向前走,此时也似乎再没有其他人关心厨娘的身体状况了。
推理看似很乱,但却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颜慕恒破天荒凑到了文玉雅后面,他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看了看怖怖,又看了看文玉雅,两个人都没有理他,只有文曼曼后退了一步,轻声说:“不要再自以为是了,永恒之心也许就在你身边,千万不要再找英雄先生的麻烦,明白吗?”
“明白什么?”当身后传来问话,文曼曼重重叹了一口气,撂下一句:“想想住客的问题。”便跟上了文玉雅不再说话,而文玉雅听到他们的对话,则皱起了眉头,朝怖怖看了一眼,仿若要从后者身上找到什么答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