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殷裔的步子渐远,平乐才发觉才洗过的身子竟然又滋生出一层湿腻的汗湿。
被汗打湿的布衫贴在背上,凭的难受。
平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刚刚她的心几乎窜到了嗓子眼,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声,一下下,仿佛随时会停摆。殷裔什么意思?他发现了吗?
如果发现了?为何不进一步证明,只要走一步,一步,她便不得不大白天下。
如果他没有发现,为何步步相迫?
平乐想不明白。
在大事上,她可以凭心而为,在淮阳城门,她可以冷静的吩咐何劲‘擒贼擒王’,在营地,她可以眼都不眨的命人放火烧林。对于向淮阳城主借粮,连何劲都心生忐忑,可她自始至终便没有动摇过分毫,虽然‘未卜先知’可以让她安心。可能做成这一件件事,也因为她有颗冷静自控的心。
只有面前殷裔时,她那颗心便会不由自主的失了方寸。
平乐把这归结为前世遗留之症。
因为前世实在听说过太多次殷裔的名讳。殷裔在她心中己经不是人,而是仙。突然跟心目中的嫡仙相处,有些失措是再所难免的。
平乐这样安慰自己。
只是安慰来安慰去,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在殷裔面前到底有没有穿帮。
平乐在屋中又自责哀怨半晌,才穿好衣衫出门。
不管是伸头还是缩头,总是要挨这一刀的。
平乐依旧选择迎难而上。
无事,她之幸。真的被殷裔发现而至东窗事发,她之命。
平乐以前听人说蟑螂生命力很顽强,号称打不死,平乐觉是自己或许上上辈子是蟑螂也未可知……于是,平乐收拾好心情,欣欣然去赴殷裔的约。
远远的,殷裔半倚在驿站院中唯一的凉亭旁。
身边即无青石梧桐,也无翠竹连荫,亭子有些破旧,漆皮斑驳,六角的顶子更是残了一角。可殷裔往那里一倚,却像倚着宝殿苍穹。
残破的景可以入画。
破败的院落瞬间蓬荜生辉起来……见到她,殷裔懒洋洋的开口。“小儿,你是女郎吗?”平乐心里一咯噔间,殷裔断了个句继续道:“那么慢,等的我心焦。”
平乐磨牙,很有拿殷裔练练牙口的*。
“楚齐若是女郎,郎君又当如何?”话赶话的,明明不算试探,可平乐却屏息以待。
殷裔仿佛觉得平乐这话有趣,竟然真的抱臂认真思量起来。
“小儿若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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