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冒着风雪,终于来到了辽东边境。
风呼呼地吹着,路上除了匆匆忙忙的行人之外,一个人都看不到。
熊倜这一路都观察着来往的人,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跟他们的很不一样。
“芸儿,我们这身衣服估计要打听到什么那是很困难的。”熊倜看看夏芸,“我们是不是也去买套衣服换上去。”
“衣服能换,可是我们不会说他们的话。一说话也是漏泄。我们无法深入进去。”夏芸也盯着路上的行人看着。
“你说的这也是。看来,我们还不能出境,要先找个地方打听一下。”熊倜边说边看看周围。不是打了个寒颤,感叹到,“这样冷的天气,这里的人都怎么过啊?”
两人说着,找到了一户人家。从外面看上去,好像是一户猎户。
他们俩很有礼貌地敲着门,“有人吗?打扰一下。”
不到一会,出来一个人,熊倜一看,满脸苍白,身穿一件豹皮衣,里面还套了一件大棉衣,头上戴着一定毛茸茸的帽子。他的手两只手不停地戳着。
熊倜一看这身材可以比得上自己两个加起来了。熊倜怎么说也是七尺男儿,可是跟这个人比起来就逊色不少。不过,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却很憨厚。
“这位大哥,我们是路人,往辽东去,路上雪太大了。无法赶路,能否在你这住一宿?”
猎户从头到尾打量了熊倜一眼说:“你们是中原人。”
熊倜一愣,问:“你怎么知道。”
“听你们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了。你们先进来吧。”猎户好爽地说。
熊倜和夏芸进了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屋里挂着一些玉米,还有烈弓,以及一些动物的皮。
“这是什么?”夏芸很惊讶地,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熊倜一看,这个“篮子”长约三尺左右,宽约一尺多些,下有一个木制底,四周由薄木片围成高约一、两尺左右护栏的椭圆形的“悠车”。
“噢,那是俺家娃的悠车。”猎户用粗犷的声音说着。
熊倜这次终于仔细听了,他们说话和自己说话确实很不一样。他们说话的声音,音量比自己要大一些,而且很豪爽。
“俺家娃的悠车。”夏芸重复了一遍,她不太明白这人在说什么。
“你们是中原人,不懂。俺们这地方,经常有野狼出现,你一个不小心,野狼就把你的娃叼走了。这大雪天的,你上哪去找啊。”猎户毫不隐瞒又继续说。
在女真族的地区,每当家里有孩子出生后,大人们就会在房梁或天棚上用四根麻绳拴好把它吊在离土炕不高的上方,在绳子上拴上孩子喜欢的玩具或彩色布条,在里面铺好被褥和枕头,让孩子躺在其中来回摆动,逗其玩乐或哄其睡觉。
小孩子身在其中又舒服又安全,或酣然入睡,或悠哉游哉,夏天可以起到扇风纳凉驱赶蚊蝇的作用,冬天在里面铺上由家禽羽毛如鸭、鹅毛等做成的褥子保持一种衡温,还可以让婴儿免生因热而发生的疾病。
熊倜还没有来得及问,猎户又滔滔不绝地跟熊倜说:“俺们有三大怪。这是其中的一怪。”
“三大怪?”这次熊倜没人让他说完就着急问了。
“说了你还别不信。‘窗户纸糊在外、大姑娘叼烟袋、养活孩子吊起来。’”猎户说着又看着夏芸说,“看着姑娘长得水灵灵的,要是在俺们这,像你那么大的姑娘经常会叼个烟袋。这姑娘看起来倒是文静许多。”
“你说她文静?”熊倜看着夏芸,听到猎户这话,他忍不住笑起来,他听到最多的话是夏芸如何的心狠手辣,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文静。
夏芸鄙视了熊倜一眼说:“怎么,你就听不得别人说我什么好话?”
熊倜还是忍不住笑,边笑边说:“是是是!我不好。”
夏芸懒得理熊倜,自己摸着这篮子,心想:如果自己是在女真长大,那是不是也会睡在这小篮子里呢?
熊倜又好奇地看着窗户,窗户纸确实是糊在外面。“这是为什么啊?”
猎户又很乐意地解释道。
女真族居住的房屋大多数是由土坯和稻草垒成,窗户大多是保暖效果不好的木棂格子窗,每到秋末冬初天气逐渐寒冷时,人们就要想办法挡风御寒,但因生活条件或物质资源所限,人们常将两张窗户纸中间夹上网状自制的麻绳糊在一起粘到窗棂上。
为了让它经久耐用,人们会在窗纸上均匀地涂上豆油,让它在干燥后变得既挺阔又结实,再也不怕风吹雨淋,同时还能对木制窗棂起到保护的作用,由于没有风化的侵袭和雨水的腐蚀,从而延长了木制窗户的使用寿命。
“这位大哥,不知道你怎么称呼。”熊倜给猎户行了个礼,询问道。
“我叫叶赫那拉·巴鲁图,跟你们不一样。”
“你是姓叶吗?”夏芸又好奇地说。
“不是,我姓叶赫那拉。我们女真族人跟你们中原人不一样。巴鲁图是勇士的意思。”
“那爱新觉罗是什么意思?”
“爱新觉罗。”猎户一听,脸上十分紧张,瞪着夏芸,“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问起爱新觉罗。”
熊倜也看着夏芸,不知道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夏芸看着刚才还很亲切的猎户,忽然变了脸上,急忙解释道:“没有,我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所以好奇问问。”
猎户看看夏芸也不像有什么别的意思,这才放松了警惕,很不开心地说:“爱新觉罗是金子的意思。”
“那这位大哥,你可听过爱新觉罗·塔克世,爱新觉罗·努尔哈赤,爱新觉罗……”夏芸又问起这几个名字。
“你到底是什么人?”猎户忽然拿起烈弓,怒视夏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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