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信吗？”

“落风城里有他们的靠山。这条街是谁在受保护费，是你吧？他们逃跑的时候前面有人接应，后面有人阻挠我追踪。你就是他们的靠山。”

要饭的都有地盘，敢越界小心半夜被人砸破脑袋，两个外地人没有靠山就敢行骗，不等苦主找上门，地头蛇会先教他们做人的道理。

“男爵大人不能冤枉我。我承认，街边摆摊做生意的都收过钱，是为了街面上的卫生，外地人做完生意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堆烂摊子，咱们本地人也能不管吗？”

“他们做什么生意我不知道，也没办法管。”卢心诚熟练的叫苦，无奈、委屈跟真的一样。

李卫明不为所动，“收了钱就要担责任，你把人找出来。”

“真找出不来，我哪知道他们藏哪个老鼠洞去了，说不定已经逃出落风城，别说我们这些不入流的混混，就是男爵大人您，除了落风城也没人认，没人理。”

装可怜不成，卢心诚的态度便强硬起来，嘴角挂着满不在意的笑容，仿佛在说“我就是不认你能怎么样”。

杜风没好气的从何战手里抽回袖子，“看到了吧，街头的混混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想找他们麻烦，必须找出他们身后的势力，直接和街头混混对峙，赢了不光彩，输了更丢人。”

“身为贵族就不该跟他们打交道。”

“揍一顿他还敢不说？别跟我说李卫明打不过他们，他的实力你亲眼见识过的。”何战梗着脖子，想起自己教训过的混混，底气不太足。

“打赢混混很长脸？你真的确定揍一顿他们就会说？”

戏谑的看他一眼，现在杜风来了兴致，冷眼旁观，看李卫明怎么出丑。

“两个外地来的骗子，明显不认识我，可后一个人出来之后他们差点叫出我男爵的身份。改口很及时，然而之后他们非常肯定我是魔法师，我身上没有任何跟魔法师相关的物品，反而带着一把单手剑。”

“后来的人是从窄巷中走出来，你也是从窄巷里出来的，只是巧合吗？”

李卫明比他想象的难对付，道听途说果然不可信。

周围投来几十道目光，都是被他收过保护费的摊贩。

“男爵大人说的我一概不知，您差点被人骗，心里有气，可是不应该冲我发火。”

“您是贵族，高高在上，我就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男爵大人硬要给我栽赃我也没办法。”

卢心诚三两下扯掉上衣，拿过一根手腕粗的木棍递给李卫明。

“人我肯定找不到，只能代替他们受过，男爵大人有气尽管冲着我来，吭一声我就不姓卢。”

杜风嘴角含笑，“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盼着的好戏。姓卢的跟两个骗子串通一气想骗李卫明，甚至就是主使者，装的跟小白兔一样，无辜又可怜，被贵族的怒火无辜牵连。李卫明是受害者，却成了最大的恶人，只怕在旁观者心中比两个骗子还可恨。”

“他也就是装装样子，挨一顿抽保证什么都交代出来，所有人都会看到他丑恶的嘴脸。”

何战语气很硬，杜风被气的发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姓卢的在这条街上受保护费，明面上必须保护摊贩不被人欺负，哪怕苦主找上门来，他也要护着摊贩先逃跑。做不到这一点，摊主凭什么交钱给他。”

“他是不会松口的，挨揍再狠都不会，否则他的饭碗就砸了。”

“看姓卢的身上的疤，挨打他也是老手，轻车熟路，说不定来之前早就抹过药。那根棍子不是一般的木头，用力再狠也很难伤筋动骨。”

“精致的瓷器去碰瓦片，不是明智之举。对瓷器而言，小小的擦碰都将留下丑陋的伤疤，可对瓦片，哪怕砸破一小块，也是他们能炫耀一辈子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