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儿聚缘楼的确责无旁贷,可却也并非我们一家之过。”坐在姜志焕对面,面容俊朗,三十出头,目光阴寒的正是如今南宫家家主,南宫端正的亲侄儿,南宫博文,“当初我们想出这个法子可是大伙儿都默许了的,如今出了事儿,就要我们一家承担,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当初这事儿大伙儿的确都赞同,可你们南宫家却没有办好。”姜志焕身边一位年约五旬,头花花白,满脸沧桑,眼睛却冷锐至极的老者开口,“其一,你们不应该找一个民户,露了破绽,其二;你们行事不够果断,早就应当将贱民一家灭口,就不会被那小丫头找到人证,其三,做事不够谨慎,连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都极不上,人家尚且知道在赠券上留下记号,你们却没有想到这一层,才会让人钻了空子!”
这人是薛家叔祖,薛浩才几兄弟的亲叔叔薛禄国,也是薛家在雍京商会的代表之一,掌握着薛家一半的银钱进项,虽无官爵,却在薛家极有地位,因为年龄和辈分摆在那儿,大家都尊称他一声薛老。
大家听了他这话神色各一,却都没有开口,而是望向薛老左下手云淡风轻品茶的青年男子,这个男子长相俊秀,皮肤白皙,五官细致,有几分女气,可浓密剑眉下那一双看似清澈的眼中,时不时的闪着精光。这人便是薛家在商会之中另一个代表人——薛浩成。
论身份薛浩成比薛老矮了一辈,可架不住薛浩成代表的是七皇子广靖王本人,故而没有几个人敢小看这个还未三十的青年。
薛浩成看着大多数等着他表态,才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按理说,诸位都是长辈兄弟,我不应当插言,既然诸位都给我这个面子,那么我少不得也要说上几句。今日之事,我们既然已经认下了这个闷头亏,就不要再追究孰是孰非,如今人家都打到门前了,如果我们再窝里斗,不用人家动手,这雍京商会我们就得双手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