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万大平在师弟的帮助下推功过血,哇的再吐一口血沫,终于缓过气来,内力运转通畅,只觉伤势不轻不重,但数日之内却是再也动不得武。
这并非余人彦学艺不精,而是有意收敛力道,手下留情,否则意气斗殴演变为相互仇杀,那事端可就闹大了!
恰在此时,踢踏踢踏马蹄声再响,一大群骑士冲了过来。
围观者立时望去,只见马上之人尽皆身着藏黑道袍,偶有人背着竹篾斗笠,不由呼道:“青城派的来了……这下更热闹了!”
果然,为首的四个青年一见到余人彦在被人围攻,齐齐心下一颤,立时大喝:“少掌门莫慌,青城四秀来也……”余人彦可是余沧海的心头肉,要是在他们四个面前让人擦破点儿皮,余沧海就能扒了他们四个的皮……
马至近前,侯人英率先飞身而起,拔剑出鞘,直扑围攻余人彦的四人,“嵩山派的狗崽子找死……”
洪人雄、于人豪紧随而去,罗人杰落在最后,正要跟上,忽然看见万大平被一个嵩山弟子扶着,神色萎靡,似是受了伤。
眼珠一转,罗人杰猛地飞身一脚,踹翻了扶着万大平的嵩山弟子,然后长剑压在毫无反抗之力的万大平脖子上,对着场中大喝道:“嵩山派的听着,再不停手,格老子就给万大平放血……”
史登达等人见此,虽然不相信罗人杰敢杀万大平,但终究投鼠忌器,陆续停手后退。
此时狄修已被林平之杀得浑身是伤,衣衫破烂,急忙撤剑后退,而林平之怒火已泄,也不敢真的杀了狄修,便收剑入鞘。
史登达狠狠瞪了狄修和万大平一眼,向着令狐冲和余人彦分别拱了拱手,“这次咱们认栽了……哼哼,告辞!”
说着一挥手,直接领着师弟们向着福州城而去,万大平挣扎着对罗人杰道:“还不放开……”
罗人杰把他使劲一推,“滚吧……”万大平內腑被摧心掌力挫伤,用不得力,当下被推了个踉跄,回头恨恨的盯了罗人杰一眼,罗人杰不甘示弱的反瞪回去……
嵩山派一走,令狐冲、余人彦和林平之互相看了看,都没受伤,整理了下仪容,也就再次寻了桌子坐下。
青城四秀带来的青城派弟子有三十多人,同样毫不客气的在余人彦近旁占了七八张桌子,任桌子之前的主人敢怒不敢言,只得忿忿离去。
令狐冲吹了个口哨,招呼道:“吆喝……青城四兽啊……你们不在蜀中笑傲山林,跑到福州干嘛?”
候人英四人一脸咬牙切齿,好不容易才压下了跟他吵起来的欲*望,对着余人彦禀报道:“少掌门……师父他老人家听说你来福州追查辟邪剑谱之事,放心不下,派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余人彦皱眉,不悦道:“爹他怎么老这样?……”
罗人杰连忙道:“这是岳教主同意了的……而且福州城里就有全真道观,人多势众,多咱们几个也不嫌多!”
“行吧……”余人彦眼中疑色一闪而逝,教主怎么会同意这种鸡毛蒜皮之事?除非爹爹也……
令狐冲虽然喜欢捉弄青城四秀,但全真、青城两家合作多年,一衣带水,还是特意等青城派弟子全数喝足了水,才提议一齐出发进城,去城内道观会合人手,同时召集福威镖局的精锐聚集道观。
众人走后,老掌柜亲自过来收取茶水钱,却发现林平之最后放下的银子是所有人茶水钱的十数倍,似乎是算上了刚刚打烂桌椅的赔偿……
老掌柜将银子在手上颠了颠,不禁会意一笑,微微点头。
剩余之人只以为老掌柜得了银子,开心不已,却不知老掌柜进了酒楼,就悄然转入一间厢房,将墙壁上关二爷的神像挪开,从暗格里取出特制的笔墨纸砚。
略一沉吟,老掌柜写下一行淡黑色的小篆:令狐冲粗中有细,失之浮躁浪荡:余人彦沉稳机敏,拿捏有度:林平之稚气未脱,心性纯善。
眼看墨迹一干,字迹缓缓隐去,化作一掌白纸条,老掌柜才放心的将其握在手心,出门看见一个有些瘸腿的小二之时,将其拉住,“阿飞……今天客人太多,青菜不够啦,你去村子里找老王头,让他尽快送些菜来……这是银子!”说着将纸条扣在阿飞的手心。
“小的一定快去快回……”阿飞点头哈腰的去了。
当岳不群在华山收到相关情报之时,先是摇头:“同样的政治教育,明明对余人彦卓有成效,可为栋梁,对令狐冲却是毫无作用,这是证明猪脚光环无敌,不可逆转么?……”
继而又满意点头,“还好我儿子没跟着令狐冲学得没心没肺,知道体恤劳动人民的财产损失……应该说,不愧是继承了我的优良血统,果然跟我一般的仁慈善良!”
感慨之后,岳不群将手中七八张情报纸条向着窗外一扔。
纸条轻飘飘飞过丈许距离,穿出窗外,随着清风翻转飞舞,岳不群左手并指如剑,优雅的一划,不见丝毫声息,纸条忽然哄的燃起一团火球,瞬息间化为青烟,随风而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