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将她扔铜鼎的那一段。

让她忍不住尖刻，忍不住愤怒，一切行为未免就过激……

而这次，她又在噩梦中醒来。

她像往日一样，抱着膝坐了片刻，等那些负面情绪慢慢平复。

原先她是拒绝去想，现在她终于硬着头皮强忍住不适感再想一想。

于是，神九黎在煮她时所说的话也是第一次清晰回响在耳边……

她握紧了拳，指尖都掐入肉里，她也不自觉。

“神九黎……”她在暗夜中轻轻吐出这三个字，这个名字像是镂刻在心头不能碰触的尖刺，碰一碰心脏就疼得颤抖：“你真的是为我好？把我活生生煮了真的只是驱魔？而不是报复前世的仇，不是替无陌报仇？如果是那样，你……你为何事前不和我说？你为何要将我关进寒冰炼狱数天不闻不问？为何在强要了我之后和云兮一起失踪数天……”

暗夜中，万籁俱寂，唯有她低低的声音在夜色中颤抖。

这些日子以来，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必须放弃，必须遗忘，必须走出来——

而今日，她已经完全绝望的心终于有了一点波动，终于开始茫然——

甚至——她有了冲去日月宗找神九黎逼问真相的冲动……

她在夜色中抱着膝盖陷入沉思。

浑然没发觉窗外对面的屋脊上雪衣澜已经横躺在那里很久很久，久到露水打湿了他的衣袍，他的睫毛。星光投射在他的眼中，却反射不出一点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