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的手指搭上叶痕的脉搏,他突然手腕一抬,准确无误地勾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一带。
百里长歌猝不及防,身子猛地朝他扑下来。
叶痕在那一瞬间伸出另外一只手将锦帕拿开。
百里长歌还来不及反应,眼见着唇瓣就要贴近他的唇,却在即将吻上那一刻眉头一皱,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捂住小腹,另外那只手一个不稳,整个人瘫软地趴在他身上,活像个大虾米。
“怎么了?”叶痕见状,面色一变,赶紧坐直身子将她扶正,望着她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的样子,眸中尽是慌乱。
“我……”百里长歌张了张嘴,却没继续往下说。
真该死,大姨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光临!她准备好的东西全都放在行宫里,如今马车上什么也没有,更何况就算有,她难道能直接用?
“哪里不舒服?”叶痕一脸焦急。
“我肚子痛。”百里长歌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刚才那一股热流提醒着她要是再不去茅厕,今天就要在这个男人面前糗大了。
虽然两人已经有过无数次的亲密接触,可是在他面前遇上这种事,实在是不能再糟心。
百里长歌死死咬着牙,脑海里一片混乱,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解决眼下这个尴尬的状况。
“肚子痛……”叶痕关切地问,“是不是刚才吃坏什么东西了?”
百里长歌很是焦躁,这来得也太突然了,事先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她无奈地冲外面喊一声,“魏俞,还要多久才到行宫?”
“还早呢长歌小姐。”魏俞道:“今日街上有些拥挤,马车只能放慢速度,要回行宫估计还有两刻钟。”
百里长歌松了一口气。
两刻钟,只要她静坐着不动,应该能坚持回去了。
她打算不理会叶痕好好坐着,叶痕却不这么想。
见着她捂着小腹一脸痛苦的样子,他都快急得飞起来了,一个劲儿地问她,“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先在这里停下,我让魏俞去药铺给你抓药,立即煎来喝,喝完了我们再赶路。”
百里长歌无语地看着他,心说这位爷您老能不能消停会儿?
“继续赶路,不用管我。”感觉到马车彻底停了下来,百里长歌眼眸一抬,吩咐魏俞。
“可是你这样痛苦,如何坚持回到行宫?”叶痕深深皱眉,“你若是再不听话,我就将你扔下去。”
话完不等她反应,直接将拉过来坐在他腿上。
百里长歌:“!”
她焦躁得快要哭了,待会儿要是染在他干净的衣袍上,还不被他笑掉大牙?
“你放开我!”百里长歌伸出手想甩开他。
叶痕却从背后直接环过来抱住她,两只手刚好搭在她小腹处,轻声问:“是不是这里痛?”话完轻轻揉起来。
“现在不痛了,你快放开我!”百里长歌心慌意乱,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次遇见,简直尴尬到极点了。
“别动,我替你揉揉。”叶痕嘴里说着,手上动作不停。
百里长歌再也不敢动,不是听他的话,而是怕待会儿真的染在他身上。
感受着那不断涌出的热流,再感受着叶痕放在她小腹上轻柔的动作,百里长歌脸上一烧,顷刻间起了红晕。
“好点了没?”叶痕见她不再挣扎,低声问。
“嗯,好很多了。”百里长歌点点头,“你松开,这样坐着我不舒服。”
当然不全是因为大姨妈的光顾不舒服,而是这个姿势……实在是……能让她清楚感觉到他下腹的灼热。
那种感觉一来,百里长歌比吞了苍蝇还难受,心里直骂这该死的大姨妈!
“让我抱抱你。”叶痕将头靠在她后背上,声音里说不出的压抑。
“你先放我下来,这样抱的姿势不对,我不舒服。”百里长歌尽量平缓那剧烈的心跳,手指轻轻将他的双手扒拉开。
重重喘了一口气,叶痕很不甘心地松开她。
百里长歌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自然而然往身后一瞥,猛然看见他月白锦袍上那一抹刺眼的鲜红,如同盛开的玫瑰。
她眼角一抽,赶紧移开目光。
叶痕还没缓和过来,自然没注意到这一幕,他只是觉得百里长歌的神情有些古怪。
“干嘛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叶痕茫然地问了一句,问完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抱着她的时候似乎是有了反应,脸一红,他迅速低头,眼睛瞟到衣袍上那一抹鲜红,而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抬头望着她,“你……”
“今晚的星星好亮。”百里长歌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掀开马车窗帘看着外面一轮灿阳,心脏处剧烈的跳动却是久久不能停息。
“你来癸水了?”叶痕无视衣袍上的那一抹红,关切地看着她。
“我……”百里长歌一时语塞,她再开放也不至于跟一个大男人谈论这种问题吧?更何况这是一个她看一眼就会脸红心跳的男人,平常说话已经如此,若是此时再讨论那种问题,她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疯魔的样子了。
这样一想,她从鼻腔里哼哼两声,瞪他一眼,“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我。”叶痕放低了声音,像是一早知道她这两天情绪会非常不稳定,他的言行非常顺从,柔声道:“待会儿回了行宫,我亲自下厨炖补品给你吃。”
“谁要吃你的东西!”百里长歌不屑道:“待会儿你离我远些。”
“我离你远些,谁来照顾你?”叶痕扬眉笑道:“你以往都……你以前一直待在百草谷,没人照顾你,如今既然跟我在一起,我自然不会丢下你不管,我听人家说过女子每个月这两天情绪波动会很大,我担心我要是扔下你一个人,你发火的时候没人劝阻你。”
百里长歌如今什么话也不想听,心中莫名就有一股火想发泄,她指着叶痕衣袍上刺目的鲜红冷声道:“既然连这个都听说过,那你应该知道这东西是污秽物,你堂堂王爷,岂可沾染这种东西?所以回到行宫还请你离远点儿,我今晚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那我不说话,不打扰你,静静陪着你可好?”对于她冰冷的态度,叶痕不以为然。
“都说了不要你陪!”百里长歌加重声音,“你要是敢把我惹毛了,我会忍不住将你打成残废。”
“火气还不小。”叶痕轻笑一声,“只要你能解气,随便打。”
百里长歌无语,这个人真是无药可救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一对着他的那张脸和那双眼睛就说不出话,还用这种方式来激她。
心中那股无名火越来越旺,百里长歌坐立不安,总想找个东西出出气,可无奈如今还在马车里,除了三面板壁就剩叶痕这一个大活人,她根本不知道怎样做才能抑制住那股邪火。
“怎么样,是不是还想发火?”叶痕凑过来,眼眸里都是温柔的笑意。
“你走开!”百里长歌手臂一抬,将他身子推回去,双手抱头蹲在宽大的座椅下,大口大口呼吸着,还是没能降低火气。
她不敢抬头,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伤到他。
“别蹲着。”叶痕弯下身,伸出手去扶她,温声道:“你……”犹豫了半晌又重新开口,“你如今什么也没用,别直接蹲在地上。”
他这一说,百里长歌脸更红,尴尬得更加不敢起身。
“乖,快起来。”叶痕再度伸手想抱她。
百里长歌错开身躲过他的手,缓缓站起来坐回座椅,神情很是不安。
叶痕猜透了她的心思,轻笑道:“你不必担心,大不了再重新布置一辆马车便是。”
“叶痕——”百里长歌这一次是真的怒了,她不满地盯着他,“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现下这个情况,你能不能不要再猜测我的心思了?装作不知道不好么?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你面前……”感觉很尴尬,非常不自然。
“什么?”叶痕安静问她。
“没什么。”百里长歌摇摇头,低声咕哝,“你是不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今日来了癸水?”
“马车里不就我们两个人吗?”叶痕轻笑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外面赶车的魏俞恨不得将耳朵卷回来连眼睛也给蒙住,但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干了,不过不是用耳朵蒙眼睛,而是从衣襟上扯下两个布条卷成团塞进耳朵里,清了清嗓子继续赶路。
百里长歌一听便知刚才的话全都被这个小太监听到了,她恼怒地低嗤了叶痕一句,“害人精!”
“不是说了不用担心吗,你怎么还是一副极不自然的样子?”叶痕拨正她的身子,眉眼含笑问:“我怎么觉得每次说话的时候你都不敢直视我,我长得有那么差劲么?”
差劲,太差劲了!百里长歌在心中腹诽,聚光度太高,每看一次都闪瞎她的双眼。
“别跟我说话。”百里长歌垂下眼怏怏道:“我想睡觉。”
“那你靠在我肩上睡。”叶痕坐过来,示意她往他的肩上靠。
百里长歌这一次再不跟他闹,安静地靠了过去。
不多时,马车到了行宫。
“王爷,用不用奴才去拿两套干净的衣服来?”魏俞站在外面,放低了声音。
“嗯。”叶痕点头。
“不用!”百里长歌高声拒绝。
两个声音同时发出。
魏俞很为难,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为什么不用?”叶痕不解。
“拿来了我也没法换。”百里长歌脸红道:“我总不能在你面前脱……”
“可以直接套在外面的。”叶痕低声提醒她。
百里长歌顿时一噎,然后重重一拍脑袋,神情更加恼怒,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理智直接飞到九天外了!
她不再说话,魏俞只当是默认了,转过身一路小跑进行宫,不多时便用托盘端着两套崭新的衣袍出来。
百里长歌的衣物在别庄,回来的那一天,叶痕早就吩咐人按照她的身量做了几套合身的男子衣袍。
此时托盘里的两套衣服,除了尺寸有差异外,布料和做工相差无几。
百里长歌随意瞟了一眼,皱眉道:“你怎么拿这个给我穿,你是堂堂晋王,我只是一个排不上号的小医官,怎么能与你穿一种布料的衣服?”
“谁叫你要搬出行宫,连衣服都全部收拾拿了过去?”叶痕无辜道:“你回来了又不让人拿回来,我没办法只能让人这么做了。”
“可是……”百里长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别可是了,再耽搁下去,你可惨了。”说着指了指她的小腹。
百里长歌面皮抽了抽,极不情愿地套上那件锦袍,然后小心翼翼地踩着小圆杌子下了马车。
百里长歌下来后,叶痕才伸手接过魏俞递来的衣服在马车里换。
隔着一层板壁,百里长歌能清楚地听到里头窸窸窣窣的声音,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去想这个人脱光了衣服的样子,不料后背搭上一只手,叶痕附在她耳边低声问,“在想什么?”
“没……”百里长歌赶紧拉拢思绪,“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回帝京。”
叶痕清楚地捕捉到了她脸上灿烂的云霞,也不戳破,只淡淡道:“如今只剩下一些琐碎的事要处理了,今日天色已晚,等明天我去大坝工程处交代工部侍郎几句,顺便把许彦收服,我们差不多近几日内就可以动回帝京了。”
“这么快啊……”百里长歌有些小失望。
“那些东西,我们始终要面对。”叶痕握紧了她的手心,轻声道:“早些回去也没什么不好,想办法解除你和天钰的婚约是我目前的头等大事,一刻也耽误不得。”
见百里长歌不为所动,叶痕偏头问,“怎么,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不喜欢。”百里长歌摇摇头,“但是有我们的回忆,所以不得不喜欢。”
叶痕轻笑一声,“再喜欢,终究也是要离开的,早一天晚一天并没有什么两样。”
百里长歌赞同地点点头,随着他缓缓进了行宫。
百里长歌迅速回了房将自己一早准备好的月事带拿出来用上,又让哑女烧了热水擦过身子后重新换了一身普通衣服才去往饭厅。
习了一天武的嘟嘟正坐在桌前,流着口水望着桌上的饭菜,手里的勺子蠢蠢欲动,但一想到百里长歌还没来,他吞了吞口水强行将眼睛撇开。
“小世子,您若是实在饿就先开吃吧!”魏俞站在一旁看得心疼。
“我要等麻麻。”嘟嘟扁了扁小嘴,坐着不动。
不多时,百里长歌走了进来,四下扫了一眼没见到叶痕,问道:“嘟嘟,你爹爹呢?”
“爹爹在厨房。”嘟嘟伸出小手指了指厨房方向,“他说要亲自下厨给麻麻做好吃的。”
“那你怎么不先吃呢?”百里长歌走过去坐下。
“我要等你们。”嘟嘟眨眨眼道:“风弄叔叔说,如果我先吃的话就是没有礼貌,他不教没有礼貌的宝宝武功。”
百里长歌一阵错愕,没想到风弄还挺会教孩子,她心中思忖着,假以时日,风弄成了婚生了孩子,嫁给他的那个女人一定很幸福。
“乖,你饿了就先吃。”百里长歌浅笑道:“你是宝宝你最大,还在长身体的阶段,可不能饿坏了,你爹爹不会介意的。”
“真的吗?”嘟嘟水汪汪的眼睛惨兮兮地看着她,又道:“风弄叔叔说除非你以娘亲的身份让我吃,否则我就不能先吃。”
那眼神,那表情,那语气,简直把一个受尽欺负可怜兮兮的小宝宝演得淋漓尽致。
百里长歌一阵郁闷,险些揽揽袖子出去找风弄大干一架。
威胁!这是*裸的威胁!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嘟嘟,嘟嘟只是时不时眨眨眼,神情无辜得很。
百里长歌眯了眯眼睛,这小子太腹黑了,简直是遗传了他爹,她思忖片刻,觉得自己不能被这对父子给轻易诓了,坐直身子,百里长歌义正言辞道:“不吃那就饿着!”
“呜哇——”她话音刚落,嘟嘟手里的小勺一丢,张开嘴巴就哭了起来,眼泪一串串往下落。
才出去没多久的魏俞听到哭声立即冲进来,一脸心疼地安抚嘟嘟,“小世子不哭,奴才待会儿陪你玩好不?”
“我不要!”嘟嘟甩手跺脚,“我要吃饭,我饿!麻麻不让吃!”
百里长歌扶额,想着这小子太能装了,叶痕明明说了他不会轻易哭的。
但眼下这个情况,匆匆赶来的风弄,端着菜肴款款而来的哑女以及蹲下身安抚嘟嘟的魏俞,三双眼睛齐刷刷落在她身上,她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毕竟在他们眼里,一个三岁多的孩子能有什么心计呢?
抬头看了看顶上的房梁,百里长歌再次长叹,终于在受不住那一双双质问的眼神后缓缓蹲下身,替嘟嘟抹去眼泪,轻声道:“乖儿子,快过来吃饭,待会儿饿坏了。”
嘟嘟闻言,还闪着泪光的眼睛一亮,眼泪不掉了,鼻子也不抽泣了,那精神的样子,百里长歌几乎怀疑他一口气能吃下几大碗,她心里疑惑,弯下身捡起嘟嘟扔在地上的小勺,放在鼻尖轻嗅一番,顿时脸色一变,皱眉道:“好啊,小子,你敢坑我!”
那勺子上有浓郁的芥末味道,不用说也知道定然是这小子为了能哭得逼真些提前做的准备,难怪百里长歌进来时见到他含着半个勺子。
“我不管!”嘟嘟鼻子一翘,对旁边三人问道:“你们听到了?娘亲已经承认我是她儿子了。”
“听到了。”三人回答得整齐响亮。
百里长歌:“……”
“发生什么事了?”端了一碗姜汁薏苡仁粥和一盘清蒸鱼缓步走来的叶痕进门见到这个状况,有些不明所以。
“叶痕,你儿子设计坑我,你帮我还是帮他?”百里长歌脸一横,大有一种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气势。
叶痕眸光动了动,看了百里长歌一眼,又看了嘟嘟一眼,问他:“嘟嘟,你怎么惹娘亲了?”
百里长歌脸一黑,顿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们一个个串通好的。
“爹爹,麻麻刚才叫我‘乖儿子’。”嘟嘟很殷勤地走过去邀功。
“长歌,我特地给你煲了粥,过来坐下喝,这个对你身体很好的。”叶痕弯了弯唇,将粥和鱼摆放在桌子上后冲百里长歌招招手。
“你们几个先出去。”百里长歌回转身,对魏俞他们三个摆摆手。
三人很识趣地退了下去。
百里长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满地看向叶痕,“你这是做什么?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武定侯府百里长歌跟着晋王殿下来了滁州吗?”
“知道了也没什么不好。”叶痕含笑轻声道:“我不想偷偷摸摸的,干脆让所有人都知道好了,反正总有撕破脸的一天,还不如现在就传出消息去,让天下人的舆论压过你们那一纸婚约。”
“可是……”百里长歌皱眉,“你知不知道这样做非常危险?”
“哪里危险?”叶痕挑眉问。
“皇上要是知道的话,会直接撕了你的。”百里长歌一脸愤懑,“你这个做法太欠缺考虑了。”
“我正是因为考虑多时才决定让我们俩的事情公于天下的。”叶痕淡淡道:“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你不需要担心任何事。”
“我是担心皇上的手段比天塌下来更可怕。”百里长歌依旧板着脸,“我不是怕自己会遇险,只是觉得如今嘟嘟还小,他不应该跟着我们牵连进去。”
“还是那句话。”叶痕笑意不减,“该来的总会来的。我爱你,想让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但我不想连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要经历千难万险,几度生死,回了帝京,就意味着你要回府做回你的大小姐,也意味着做回待嫁的长孙妃,我怎么能到那个时候才去谋,难不成你要我去抢婚?抢婚多麻烦,我还不如直接在滁州就放出消息,告诉天下人你已经是我叶痕的女人,这样一来我看谁还敢拿婚约来压制你。”
这番话,百里长歌听得心里暖洋洋的,暖过之后更多的是心惊肉跳。
准皇长孙妃跟着晋王来了滁州并成了他的女人。
这样的消息给梁帝和叶天钰甚至是整个皇朝带来的冲击力不言而喻,然而她知道,这也意味着叶痕彻底暴露了谋反的心思,今后的路有多凶险,她不敢去想。
“一切有我。”叶痕走过来,勾唇看着她,“你也不想回去以后被婚约束缚住不是么?那我现在就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俩很早就在一起,而且有了一个三岁半的儿子。”
“叶痕……这是公然抗旨。”百里长歌声音虚弱,她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莫名感动,感动于这个男人为她所做的一切。
“为了你,别说公然抗旨,便是覆了整个皇朝都没问题。”他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她的衣服,“从明天起,你就恢复女装吧,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光明正大的回京。”
“你不怕吗?”百里长歌低声问。
“怕什么?”叶痕挑眉。
“这条消息一传出去,就意味着你随时会赔上整个晋王府,甚至……是嘟嘟这么小的孩子。”百里长歌道:“我还是觉得你这个决定太早也太草率了。”
“长歌……”叶痕猛然将她拥入怀,声音含了几分颤,“我等不及了,不想等到你穿上别人的嫁衣才去抢,于我而言,别说让你穿上别人的嫁衣,就是你多投给别的男人一个眼神,我都会觉得醋,如果没有这些事,我真想把你锁在家里,整天只见我一个人。”
“好!”百里长歌的确被这番话感动到,她郑重点头,“明天我就换回女装,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已经成为你的女人。”
叶痕满意地笑笑,替她拂去鬓角凌乱的发,温声道:“有你这句话,以后不管前路有多艰险,我都会觉得万分值得。”顿了顿,又道:“你也要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轻言放弃。”
“嗯。”百里长歌再度郑重点头,一字一句道:“苍天为证,此心不换。”
蓦然听到这样的承诺,叶痕面上抑制不住地欣喜,他俯下身,正准备覆上她的唇,却听旁边传来一个极其不满的声音,“你们俩说够了没,好歹给我挪个位置吃饭啊!”
嘟嘟双手叉腰,皱着小脸很是气愤地盯着两人。
百里长歌一愣,低下头只见她和叶痕把嘟嘟那个专属位置给挡住了。
清了清嗓子,百里长歌赶紧推开叶痕,将嘟嘟抱到凳子上,布了他爱吃的菜给他,这才转身坐到一旁,端过叶痕特意煲的姜汁薏苡仁粥慢慢喝起来。
大概是刚才的甜蜜还萦绕在心中,她突然觉得这碗粥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美味,只叶痕一家,别无分店。
“好喝吗?”叶痕偏头问她。
“还行。”百里长歌回答得模棱两可,她深知这个男人容易傲娇,便不直接夸赞他。
“那你……”叶痕眼风扫了扫她的小腹,“肚子可还觉得不舒服?”
“勉强好些了。”百里长歌应道:“不舒服也很正常的嘛!”
“那就好。”叶痕松了一口气,“我就是担心你太瘦了,气血亏损,遇到这样的情况身体会受不住。”
“晋王殿下。”百里长歌拖长了尾音,“拜托你把我的位置摆正,好歹我也是习武之人,哪里就柔弱得一阵风都能吹倒了?”
“那倒也是。”叶痕轻笑道:“我这是关心则乱了。”
用完饭,又在饭厅陪嘟嘟玩耍了一番,百里长歌才起身打着哈欠准备回房,魏俞和风弄突然从外面飞奔进来,脸上神情很是焦急。
“你们俩被贼抢了?”百里长歌正准备踏出门槛的那只脚被他们俩惊人的速度吓得赶紧收回来。
“不是啦。”魏俞上气不接下气,指着西院柴房方向,喘着粗气道:“离落,离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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