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晗姑娘呆了呆,讶然道:“元安府离蜀中数千里,爹如何知道?”
公孙子昊表情有点尴尬,讪笑道:“还不是因为你,事态紧急,我用了‘那法子’……”
“啊?”子晗姑娘闻言一惊,娇嗔道:“二哥,你故意害我!小妹不过离开一天罢了,你为何要动用那应急之法?”
公孙子昊啼笑皆非:“我害你?小丫头你根本不知当时的情形,昨夜文伯伯在元安的探子禀告说,赤衣卫众多高手从元安府前去西阳,其中还有道术高手,分明就是奔着你去的!那秦晖打我公孙家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其中利害你自己明白!”
和做错事的少女无异,子晗姑娘红着脸吐了吐舌头,那模样可爱无比,然后她不解道:“怪了,赤衣卫为何未曾动手?”
“我也深感奇怪,赤衣卫历来行事快捷,不该如此拖泥带水才对。兴许那些人以为你会在西阳逗留一段时间,因此正在布局,毕竟在端王地盘上赤衣卫也不敢明目张胆……”公孙子昊说着,忽然想通了,恍然道:“对了,今早我赶到西阳,听人说那什么邱府内死了不少人,其中有诛逆营死士。或许是赤衣卫昨夜入城时被端王的人发现,先遭了毒手。不过,这其中也有蹊跷,倘若是端王之人下手,必干净利落,绝不会闹得满城风雨。”
露出一丝侥幸地笑容,公孙子昊仍显得心有余悸,道:“还是老祖宗说得好,小妹你福缘深厚,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若以后查出谁无意中救了你,我公孙家须得登门道谢才好。”
“我……哥,你让我下去,我要回西阳!”
子晗姑娘突然显得惊慌,又懊恼,吵着要走下马车。
“回西阳?胡闹!”公孙子昊脸色变了变,诧异道:“小妹,你到底怎么了,今天你极为反常,行事怎地颠三倒四?”
“你别管啦,总之我要下车!”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西贝柳那如同暴风雨摧残过的小百花一样惨白地脸,公孙子晗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一切。从昨夜开始,她就觉得很奇怪,仿佛能猜到西贝柳心中在想什么。而现在,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不好说出西贝柳会道术的秘密,公孙子晗只得像从前耍小姐脾气一样,吵闹着要去西阳。她也不知为什么非要回去,只知此刻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如此,想去回去看看柳二公子。
“不行!”公孙子昊沉喝一声,语重心长道:“小妹,你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哥哥?如今我等离开西阳已有数百里,怎能半途折返?何况赤衣卫这次吃了大亏,不知是否派更厉害地高手前去西阳,你回去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那张苍白地脸庞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子晗姑娘感觉受伤的人好像是自己,心突然抽痛得厉害,眼泪簌簌淌下,梨花带雨道:“二哥,长这么大,小妹都没求过你。这次算我求你了,让小妹回去吧,你随我一起回去也可以……”
公孙子昊怔了怔,真怀疑妹妹是不是入了魔障。
他历来行事理智,何况还急着前去粤东办事,怎可能半途折返。毫无征兆地剑指疾出,点了晗儿昏睡穴,公孙子昊沉声对那丫鬟道:“阿娇,看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