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闽便要反驳,却见青侃已然怒气中烧,而且又是主事之人,便不再言语,秋心见此戏谑道,“在下若是毁了三元镜,明知是菁芜州中,何不逃离此地,又何必自投罗网,这位道长所说证据确凿,可有一人一眼看见在下毁了三元镜?”
青侃被秋心说得脸色愈差,道,“如若不是你毁了三元镜,却又为何要连夜逃离?不是心虚却又是什么?”
秋心闻言心中一惑,听此言却不是菁芜观将自己置于荒野,那么此事如此蹊跷,自己又是如何走出这里的?
纵是秋心万般聪明也无其他解释,心道定是这些菁芜观弟子坚守自盗,便说道,“这也是在下想要请教各位的,来此观镜,为何醒来便处在数十里之外,还有我那宠物下落何处?”
青侃闻此自是以为秋心在强词夺理,面色铁青,暗自挥手让这些弟子向着秋心围去,他也知道秋心身负武功,不敢大意,不过也正是因此,让他更疑三分。
秋心将这些看在眼里,也不动手,缓步走到昨日所站的地方,弯腰伸手摸了一下破碎的镜面裂痕,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此石质地如何?”
“硬愈金刚,重若精铁,锋利如刀。”青侃在此处主事已久,自是对此如数家珍,随口便来,也正是因此,他年岁已高,在派内地位不高,才如此兢兢业业。
秋心闻言拍了拍手,道,“那便是了,要毁坏此物不若天神下凡,是做不到了。”秋心自问凭借自己的能力想要使这么大的镜面出现裂痕是做不到的。
青闽闻言也点点头,“倘若有人毁了此物,那么必然声震天地,在三元城中定然闻得此声,可是来此的人竟没有一人有此感觉,便是没有声音,但是如果不是人毁了,那便只有…”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又看看秋心,只觉得此人虽然年少,但是武功颇高,这份见识洞察之力却如此之高。
青侃被这二人说得云里雾里,怒道,“也不晓得这人使了什么诡计,让此物碎裂,否则怎会单有他站的地方裂纹最密。”
秋心眉头一皱,不欲与此人争辩,他已经说得十分明了,此时非人力所为,自是自然损坏,却被此人硬赖到身上。
青侃见秋心默不作声,以为秋心心虚害怕,气势更盛,“如若不是你毁了此物,被我观中弟子瞧见,又何必将他带走,伤了性命?”
“在下何时做了此事,还请道长言明,人命关天的大事,切勿妄语。”秋心竖眉瞪眼,是真的怒了。
这一句吼声犹如龙吟,振聋发聩,在场弟子见此心中便惧三分,青侃又怒又急,连叫三声好,接着说道,“昨日陪你进来的弟子青寻,今日消失不见,我们在四周寻找皆无下落,不是被你害了性命,却又是什么?”
青闽见青侃已经愤怒疾心,便知他理智丧失了大半,接过言语,道,“少侠息怒,三元镜被毁,观众弟子失踪,事关重大,师兄不得不谨慎。”
秋心闻此便说道,“你观中弟子失踪,与我何干,我宠物也是在此地消失,你又作何解释?却不是为近着亲,为远着疏又是什么?”
他此时虽见菁芜观又数十弟子在此,却言之凿凿,不卑不亢,青闽也看得清楚,秋心是在讥讽他们,既然青寻也消失不见,那么也极有可能是他毁了三元镜,逃走了,而且带走了这少年人的宠物,这远近亲疏之论,他们已落下风,让他不知该如何反驳。
青侃见此也不跟秋心多语,手上拂尘一举,向下一挥,那千根白丝便成精钢,向着秋心面门刺来。
秋心面色不惧,道,“来得好。”伸手一招,身旁弟子手中的长剑便被躲了过来,此时手触剑挥出,让秋心心生亲切之感。
剑光闪动,后发先至,刺挑劈砍,丝毫不乱,可是这青侃年长他不少,虽然愚笨,但是毕竟大派弟子,积年累月之下,内功之深超乎他的预料。
拂尘之势疾而迅捷,拍打在剑背之上,若非秋心运气于剑,这一下非要断了兵刃不可,那青侃心中更加惊骇,眼前这少年功力竟然如此深厚,虽是后退守势,但也是仓促之间。
而且在众弟子面前他却不能堕了威风,当即用了十二分力,拂尘遍快了三分,周天的白色虚影,或真或假,扫向了秋心周身大穴。
拂尘之风将秋心衣袍吹得猎猎作响,可是神剑诀一百零八剑招更非凡俗,秋心虽然内功不及,但是凭借剑法精妙,硬是斗了个不相上下。
在场弟子见青侃久攻不下,便想上前,这是青闽也拔剑,秋心见此心中一怒,这些菁芜观弟子真是没有半点大派风范,竟欲群起而攻。
不过他此时单是防守青侃一人,已经拼上全力,若是这么多弟子同时攻来,却又如何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