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句,但陈昭言的口气是肯定的。
苏峥睨了睨眼,“在。”
“那我去,”还没等陈昭言说完,苏峥打断他,“不行!”
陈昭言:……
“你小子,能不能分清公私,事关紧急,你别犯浑!”
他言辞犀利,苏峥也不卑不亢,“分得很清,她是我女朋友,还真跟咱们大队没什么关系。”
“苏峥!”陈昭言厉声,“我命令你,明天带阮凝来局里趟。”临挂断前,苏峥还听到陈昭言说‘这是上级的意思’。
他口中的上级,自然是他的上一级。
陈昭言挂了电话,苏峥握着手机,咬咬牙,扔流理台上,打开火,继续熬粥。
阮凝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她不吵不闹,但给人的感觉很忧郁。
苏峥也只在殡仪馆门口那天,才看到她失声痛哭。
之后,她就一直闷着。
情绪不外露,但眼睛里藏着痛苦,她不说,也不想表现出来让他看到。
她越是这样,苏峥看着心里越难受。
阮凝不轻易将脆弱暴露给人看,哪怕那个人是他,也不会。
这样的阮凝,就好像一个海绵,只要你不挤压她,里面的水就不会被人发现。
煮好粥,苏峥盖上盖子,等着她醒来吃。
中午时,房门被敲响。
苏峥去开门,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来了。
苏晴明和夏培曼走进来,看身后没人,问了句:“阮凝呢?”
“还没醒。”
俩人进来,去了客厅,苏峥关上门。
“阮凝人怎么样?”夏培曼问。
苏峥低下头,夏培曼了然,“你多安抚她,阮凝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父亲离世,对她的心里会有影响的。除了敏感和不安,就是抑郁,你千万别掉以轻心,知道吗,小峥?”
夏培曼是心理咨询师,服役于东城军区武警第一医院,她主要的工作就是心理疏导,一些做过卧底过的警员精神高度紧张,便会被安排到他们部门进行治疗。
“知道了。”苏峥绝对相信她的判断。
“你上次不是说他父亲身体不错吗?”苏晴明问,“怎么突然就病故了?”
苏峥说:“具体事,我还没问阮凝。”而且,问了她不想说的话,也不会说的。
苏晴明理解,“也好,等她心情在平复平复的。”
夏培曼在,有些话,不方便讲,父子俩一个眼神就明白了。
三人还没聊多会儿,房间的门开了,阮凝走出来,头发凌乱,脸色寡淡。
一抬眼,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阮凝愣了下,然后走过去喊:“叔叔、阿姨,你们来了。”
夏培曼看到阮凝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你气色很差,在休息会吧。”
“没关系的阿姨。”阮凝坐在沙发上,双手下意思的抱着手臂,将自己搂紧。
夏培曼职业习惯,留意到阮凝身上的小动作。
她起身,走过去,坐在阮凝身旁的位置,抓起阮凝的手握住,这种被握紧的感觉让阮凝很温暖。
夏培曼声音平和,温柔,“逝者已矣,你要节哀。不然你这么不开心,你父亲地下有知,会难过的。”
阮凝点点头,脸色依旧很淡。
“晚上回家吃吧。”苏晴明说,“让你阿姨给你做爱吃的,叔叔给你做红烧鱼。”
阮凝不好辜负长辈的好意,点点头应下了,“……好。”
之后,又聊了会儿,谈的主要是装修的事宜,进展到哪一步了。
阮凝脸上的凝重,总算是散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