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回忆下，“我不确定是不是他。”

“怎么会不确定？”

阮凝说：“他带着帽子和口罩，看不到他的脸。但我看他走路的姿势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而且我回去的时候，也跟他打过照面。”

苏峥问：“谁？”

“东城一间理发店的理发师。”

“？”

“我父亲从看守所出来那天，我带他去理发，那里有个理发师虎口上有个六菱形的纹身，所以我记得他。”

“你确定？”

“应该可以确定。”

“哪家理发店记得吗？”

阮凝报出地址，苏峥几下了，“我明天会去查下。”

阮凝一直耷拉着脑袋，跟个做错事的孩子，苏峥抬手揉揉她头，“你知道都做错什么吗？”

“……知道。”她语气愧疚。

“跟毒品扯上关系，就不再是你们父女之间的事了，它已经上升到法律的问题，懂吗？”

阮凝闷闷一声，“知道了。”

“还有，你被威胁，却不告诉我，你不信任我。”

“不是的，”阮凝抓住苏峥的手，眉心紧张的皱起，“我怕伤害你，真的，”

苏峥喟叹，“别不承认，你就是不信任我。”

阮凝低下头，咬了咬下唇，脸颊滚烫，“你是缉毒警，最恨毒贩，我是你女朋友，我父亲吸毒又贩毒，很讽刺，不是吗！”

“为什么你不会想，我帮父亲戒毒更可信呢？毒贩多狡猾、多冷血残暴，我比你们都清楚，这次是运气好，让你们把毒品送回去就算了，要是他们起了杀心，你难道不会更后悔？”

“……”阮凝一怔，缓缓抬头，是啊，多后怕啊，那是跟毒贩交易，不是市场卖菜呢，她当时怎么想的。

“这批毒品的去向我会查，你，”苏峥眸色严厉，“罚你写检讨，三千字。”

阮凝：“……”

“不给你点教训，不长记性。”

“……”训孩子呢？“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也不行，写检讨！”

“……”看这架势，当真要写！

“未森什么时候开始找你的？”话锋突然一转，阮凝瞳仁微怔，老实交代：“一直都有，我没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我不想因为他，影响我们的感情。”

“算你心里还有良心。”苏峥捏了她脸蛋下，“检讨写两千字的就够了。”

阮凝立刻来了精神，“不写行不行？”

“嗯？”苏峥拧起眉，“三千行不行？”

“不要！”阮凝苦兮兮的，“还是两千吧。”

苏峥要笑不笑的收回眼，心里开始盘算很多事，有那批货的，还有那个虎口带六菱形纹身的理发师。

“苏队长，你不生气了吧。”阮凝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苏峥。

苏峥脑子里想事，嗯了声，阮凝看他心情不错，觉得可以继续下一话题了。

“我答应陈局长帮你们接近未森，拿到他的犯罪证据，也算我为魏哥和晓雯嫂子报仇做份贡献了。”

“嗯。”苏峥回过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