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晔晚到几日,等赵魏煌、刘行深等人各就各位,主持成德军政,王景崇还能躲到军营中去,避免被李晔刺杀。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奢望。
成德“归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张贴布告,宣布成德从此归属李晔。诛奸臣、平黄巢,李晔早就有贤名在外,成德的百姓得知现在是安王主政,大多数人都十分高兴,很多人甚至奔走相告。
李晔在成德收了一批百姓气运后,在镇州留了些妖族修士,又马不停蹄继续北上。
北方还有定州义武节度使,和幽州卢龙节度使两个藩镇。
义武节度使实力较弱,李晔并不觉得对方能闹出什么动静来,幽州卢龙军却很强大。因为是最北面的藩镇,有戍边之责,卢龙军可没少跟草原民族交战,军中战将很多。
不过幽州卢龙军节度使刘仁恭,其实跟李晔交情不错。
早年李晔还在长安的时候,最先对付的是权臣康君立、韦保衡等人,当时康君立出镇河东,就有节制河北藩镇的意思,跟李克用的父亲李国昌有过很多冲突。
当时李国昌势力膨胀,威胁到周边藩镇,李晔袭杀康君立后,为了把脏水泼到李国昌身上,跟幽州卢龙节度使有过合作,后来跟幽州进奏官,还有过很多来往。
李晔出镇平卢,虽然距离幽州颇远,但是双方一直有书信来往,刘仁恭仰仗李晔的权势,李晔为了日后大计——也就是现今大计,也对刘仁恭多有笼络。
现在李晔北行幽州,很想和平解决卢龙军事宜。毕竟卢龙军有戍边战功,对中原稳定一直贡献不断。
......
是日夜,幽州节度使府邸。
一间灯火昏暗的别院内,正传出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夹杂声女人柔媚的压抑喊叫,伴随着床榻咯吱咯吱的声响,在黑夜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意味。
声响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才结束,没过多久,房门被轻轻打开,一名青年男子一边系着腰带,一边从屋中急匆匆走出。
“冤家,何必这么着急走,你今夜留在奴家这里,又有什么打紧?左右你那不中用的父亲,现在正跟那群官吏宴饮呢。”房门内伸出白嫩的藕臂,拉住了青年男子的手。
青年男子听到这酥软的声音,本就轻了许多的骨头都要化了,但他还是压下了妇人的手臂,“宴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结束了,咱们来日方长,何必急于这一时?再说,等那老家伙走了,我们就能日夜欢乐,不差这一夜。”
身段婀娜,气势妩媚的妇人依靠在门框上,只裹了一件纱衣,香肩半露,娇躯好似秋水一般没有骨头。她嗔怪道:“就你这家伙胆小,照奴家看,你那父亲......”
她话还没说完,就愣在那里,惊恐交加的看着青年男子身后,
青年男子愕然回头,就发现一名黑袍老者,正站在月门处,满面怒容的盯着他。而在对方身侧,还有数名气息强大的修士。
“父......父亲?!”青年男子刘守光大惊失色,双腿都忍不住打颤。
“你这个逆子!竟敢跟你庶母通奸,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老年男子刘仁恭抄起一根长棍,就朝刘守光打来。
刘守光惊吓得魂飞魄散,他可看的分明,刘仁恭手中的长棍,是一件品阶不低的法器!以对方真人境的修为,长棍如果是全力打在他身上,他不死也得残废。
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动了杀心,刘守光哪里还站得住,连忙仓惶逃窜。
奈何他修为稍低,最终还是被刘仁恭打了好几棍。好在对方盛怒之下,心境失衡,出手没了什么章法,他这才在吐了几口血之后,得意侥幸逃出府邸。
眼见刘守光逃走,刘仁恭气得扔掉了长棍,转头向妇人看去。
“夫君!”妇人一声娇呼,已经吓得瘫软在地,“夫君饶命!”
“你这不知羞耻的荡妇!”刘仁恭一掌挥出,掌风直接将妇人轰的灰飞烟灭。
刘守光逃出节度使府后,并没有回自己的宅子,他不敢,生怕刘仁恭派人来捉他。
在大街上逃遁的时候,半路碰到巡逻的一名卢龙军将领,他连忙跑过去,在对方面前跪下,痛哭流涕:“舅舅救我!”
将领不明所以,连忙将对方扶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刘守光本想说谎,支支吾吾了半响,在对方的言辞喝问下,还是惊魂不定的将事实说了。将领脸色一变,“你这是找死!”
“舅舅救我!”刘守光跪在地上抱着对方的腿,“母亲已经死了,我现在只能依靠舅舅了啊!”
将领脸色阴晴不定,变幻半响,终于是一咬牙:“刘帅老了,这些年不思进取,眼看着天下大乱,却无动于衷,已经让很多将领不满。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联络军中将领,废了刘帅,立你为节度使!”
刘守光大喜:“舅舅好计策,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