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慢点,我们都吃完了!”话音刚落,蒋晓艳嘟囔道,我抬起头来瞥了她一眼,盛了小半碗递给她。众人见了,嘘声一片,连一向沉着稳重的老张都跟着起哄了,我斜着眼睛,顶着非议,一边搅合着锅里头的东西一边说,“人家是领导,得小心伺候,你们再等等吧!”
“小鸡哥,你这么做,不对。”手里掐着个猪腿狠狠地撕了一口,喜子呜呜地说:“领导重要,兄弟们就不重要了吗?你不是那种人!我看,还是你看人家长得好看,才这样的!”
“喜子说得对,就是这么一回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熊哥直撇嘴。
“咋的,你俩要起义啊?半生的鱼汤好喝啊?忍不住啦?我告诉你,这种煮到一半儿的汤不仅难喝,而且,喝了之后容易闹肚子,你要是喜欢,我也给你来一碗,能喝多少喝多少,管够。”我说着,拿起碗来盛满,递给喜子,喜子没接,熊哥一没接,蒋晓艳拿勺子正喝到一半,也停下来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开玩笑呢。”见形势有点不对,我笑着说:“汤是可以喝的,就是味道不够浓,这几条鱼的味儿,还没有借足,我不想糟-蹋东西而已。”我说着,将那碗没人愿意接的鱼汤递给老张,老张笑笑,用勺子舀了一点,立即瞪大了眼睛:“恩!不错啊!你小子有两下子!跟谁学的啊这是!”
“祖传的。”得意洋洋地笑了一下,我又抄起一个不锈钢的小碗笑着说:“小时候,我总跟爷爷他们去大河里头抓鱼,那时候,赶上雨季,一到夜晚,鲶鱼什么的就会成群结队地顺水下去,白天,那些东西却猫在草科儿里头不愿动弹,为了多捉一点,就得在半夜守着,我那个时候,只有这么高,但是特别贪玩,时常就赖着爷爷身边说什么都不走,爷爷怕我饿,就时常带个砂锅架在火堆上,一边等着收第二波网,一边煲汤一起喝,我这手艺,都是那个时候学来的。”
我说着,苦笑了一下,“乡下的孩子,没那么多可以玩儿的,自得其乐呗。”
我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熊哥,又一人盛了一碗。
当天晚上,几个人吃着烤肉,就着鱼汤,有说有笑地折腾到了九点多钟,这才钻回帐篷里头,我习惯熬夜了,前半夜,也睡不着,索性坐在火堆边儿上值上第一班岗,十点多的时候,喝了一肚子汤的喜子跑出来撒尿,我让他离营地远点,这货就钻到了一边的树林里头,隔着老远,就听见雨打落叶哗哗哗地响。
闲着也是没事儿,我扯出军刀将那剩下的一点烤肉一点点地割下来吃掉,倒不是有多饿,只是,没有什么事情做,只得这样打发时间,好在,当天夜里,还算消停,一直到后半夜,有人过来换我回去,也只是,有几只被肉-香吸引的鼹鼠在不远处探头探脑。
其实,这些吃草的啮齿类动物,是可以吃的,就跟长得奇怪一点的大兔子没有区别,但,眼下食物充足,就没人惦记他们了,毕竟,大好的时光,谁也不愿意因此倒了胃口。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我就被蒋晓艳叫了起来,几个人在河边洗漱了一下,将帐篷收拾好,这才背着各自的背包上路,一路上,说说笑笑,倒是比刚来的时候融洽很多,古人不是有句话么,吃人家的嘴短,昨天晚上,吃了我好几条大鱼的几个伙计也破天荒地改变了些,逐渐地与我亲近起来。
经过一路攀谈,基本上认识了蒋晓艳带来两个伙计,在前头跟蒋晓艳一起寻找山路的,是老张,原本,也是一个挖坟掘墓的土夫子,据说,在大金牙还活跃在这个圈子里头的时候,那人,就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只不过,老头子有手艺,但是,不像大金牙那么精明,最少这商业头脑确实是跟不上,几次经商,都没赚到钱,再加上,家里头有几个败家孩子胡乱挥霍,欠了一屁股账,这才逼得老头子重操旧业跟了蒋晓艳,至于另外一个,大家都叫他大斌子,这人年纪与我相仿,顶天了,也不超过二十。
他是蒋家的旧部,爷爷那辈儿人,就跟着蒋家的大咖们一起混,到了他这一代,依然如此,从言谈话语里头,能看出,大斌子对蒋晓艳,又敬又怕,还有几分向往,不过,我真心觉得,感情上讲,他没什么机会的,蒋晓艳是个女强人,而他,外表谨慎,实际,却是个非常随性的人,这样的男人,怕是很难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做个贤内助的。
想到这里,我一阵苦笑,喜欢上一个人,很容易,把一个女人骗上-床,也不难,但是,**过后,很多东西就没那么美好了,我一直觉得,只有那个时候,作为当事人的自己才知道,旁边睡着的女人是不是自己真心喜欢的。
“诶,傻笑什么呢!快点走啦!”在前面朝我摆摆手,熊哥吼道。
“来啦。”我说着,拉着背包快步跟上,往山顶上爬了能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六个人,才喘着粗气上了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