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已经成功从敌城撕开缺口,该是儿郎们奋力撕杀了。
经过两日的原地休整,黑燕军的前锋精骑早就彻底恢复了精力。
他们也知道此战关系到赤眉湖畔数十万族人的生死存亡,第一波上阵的五百余战骑,都抱着必死的心态,往前冲去。
缺口还是太窄了,容不下太多的战骑冲刺、践踏,阎渊直接派重甲骑冲上去,也是不希望敌军有在缺口前站住阵脚的机会。
这五百精骑,人马皆披淬金鳞甲,而在侧后翼,又更有五百将卒下马步战,持战戟、坚盾,掩护重甲骑阵的侧翼,往缺口处冲锋。
这时候才有数十精锐,随左鹫冲到缺口前,左鹫抓起一支精锻铁矛,就携风雷之声怒掷出来,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横过虚空,下一瞬就到黑燕军冲击的阵列之前。
虽然最前列的两名尉将,都及时祭出两张盾甲符,但瞬息间撑出四面六甲秘盾去封堵像闪电般掷来铁矛,但四面六甲秘盾一起被左鹫掷出的铁矛刺穿。
铁矛直到将一名重甲骑连人带马射穿,才止住去势。
左鹫的强悍可见一斑,然而沁海渡城内,有他如此之强的蛮将,仅他一人而已,元亥的实力,还要稍差他一成。
左鹫的悍勇,并不能阻止黑燕军重甲骑阵冲刺的步伐。
更多的守军才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这时候又听到重甲骑冲锋的声音。青狡马、披淬金鳞甲、连人带马,足足有三千斤重,但五百重甲骑将速度提升到极致之时,大地都震颤起来,似乎两侧的城墙随时都会继续垮塌下去。
这也是黑燕军极盛之时,所留下来的遗产,阎渊手里到最后,也就剩不到一千精锐重甲骑而已——要不是这次留给他夺城的时间太短,他绝舍不得让重甲骑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去冲锋。
这时候才有三四百黑蛮甲精锐,在手持巨斧的左鹫身后列好防御阵型,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长矛,时刻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冲击。
大风骤起,潼河掀起了巨浪,狠狠的拍在岸上,碎成水花。
而如浪潮般汹涌而来的黑燕军,却又是另外一种局势,他们胯下的青狡马像飞驰的战车一般,披裹着淬金鳞甲,毫不顾忌如林的枪林矛阵,直接狠狠的冲撞过来。
矛与盾甲,纠缠着永恒的强弱话题。
当普通的精锻铁战矛,遇上防护力高出一整个层次的淬金鳞甲,还需要去猜测结局?
精锻铁战矛,刺不穿黑燕军人与马所披的淬金鳞甲,而精锻铁战矛的尾端,又死死的抵住在地上,在强悍到令左鹫都稳不住下盘的强力冲击下,这些精锻铁矛,在瞬间就弯折、崩断。
而在如林枪林矛阵之后的盾墙,也根本就抵挡住三四千斤重物、飞速的冲击。
再精锐的黑蛮甲,没有趁手的战矛、重盾,也抵挡不住这样的冲势。黑燕军这边只有极少数的青狡马一声悲鸣,就被两丈长的长矛刺了个对穿。
看到守军阵型顿时溃败,左鹫愤怒的咆哮着,挥舞着巨斧就身前一名黑燕军战骑,连人带马劈成两截,鲜血迸散一身。
而这时候,左右尉将御骑过来,与左右扈从簇拥下,十数支重锋矛,一起朝左鹫刺来。
左鹫巨斧如轮一般飞快的挥舞,但以他的勇悍,想要同时挡住十数重锋矛的怒刺,也是不易。
两名尉将,与左右扈从,根本不玩其他的花招,手里的战矛就是以极致的速度怒刺过来,快得像十数道闪电,从三个方向,将左鹫进攻的可能性完全封住。
左鹫没想到让人族一个明窍境初期、一个辟灵境巅峰武修,率领十数通玄境精锐打得狼狈不堪,也是气得大吼,激发随身秘藏的一枚重甲符,拼着受十数战矛的一击重创,硬生生冲上去,一斧就将那辟灵境巅峰武将的左臂齐根斩断。
而在这时,左鹫突然感知到有一缕凛冽的杀机自头顶侵凌而来,顾不得再补上一斧将那武将彻底杀死,摧动全身的真元,凝聚金芒四溢的拳印,往头顶轰去,在半空与阎渊从十里外祭御杀来的灵剑对撞一下,尖锐的气流冲击声,几乎要将耳膜撕裂开。
然而就在左鹫与阎渊所御灵剑对轰之际,左右又是十数重锋矛怒刺过来。
左鹫肌肤虬结,像铁一样封锁起来,同时身子暴退,但他退回到己方扈从中间,发现两腋已经被刺开七八个口子,也亏得他极其强悍,这些口子都不算深,心想自己真不该托大,竟嫌战甲累赘没有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