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轻易败在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小子手里!
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快要疯掉!
快要疯掉!
楚楚从她眼里看到了那抹惊心动魄,忙问她怎么了。
杨婉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只想任性一把,揪住眼前这个男子痛扁一顿——可她心知肚明自己不能,就算为了形象、为了良好的修养,也为了那句无人不知的名言: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这种矛盾感更加剧了这种愤怒,于是在失控之前,她突然急匆匆走掉了,走得如此突然,弄得杨九和楚楚莫名其妙。
珍珠白的跑车扬尘而去。
杨九眨了眨眼,略带迷茫的问楚楚:“你杨婉云阿姨怎么啦?我刚才的话冒犯她了?”
楚楚笑嘻嘻的:“是杨姐姐啦!”
杨九:“……”
楚楚又说:“我觉得有三个词比较刺眼:软弱、泛滥和廉价。”
杨九:“……”
“我不是故意的啊,而且她看起来很有胸襟。”
楚楚想了想,忽然咬着嘴唇神秘一笑:“我觉得胸襟神马的有一种情况例外哦!”
杨九竟没想出来是什么,或者还是说他根本不敢承认那个答案。
他默不作声了。
眼见楚楚布满青红的脸上因涂了黏稠的膏药而粘了一小片碎纸屑,杨九伸手帮他揩掉了。
他默不作声。
那边的校长见跟眼镜男搭不上话,又见那些学生向韩楚楚道歉,便转而呼喊杨九。
“哎,同志!你们这帮人是在干什么啊?!怎么如此残忍的对待我的学生?这是非法的知不知道?”
杨九稍加猜度便知他是校长,听他说话还保留着客气,语气很软,便有些皱眉。
他走近两步,轻声反问:“你看到我动手了?”
校长顿时语塞:“那倒没有。”
此时现场围了两圈严严实实的路人,与学生站在一起,近似学生家长的阵容,给校长造成不小的压力。
当下校长换了说法:“同志,那帮人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学生?你究竟认不认识他们?”
杨九没回答,而是在明确身份后问了校长一句:“我想先知道阁下是为了担责任而来还是为了不担责任而来。”
这一下把校长问愣了。虽然答案是显然的,但这一句却问到了校长灵魂深处。而追问下去,答案竟让他灵魂颤抖。
校长喃喃的:“当然是……为了担责任啊……那是我的学生,在我的校门口,我必须要保证他们起码的人身安全。如果我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谈什么教书育人呢?”
杨九点点头:“好,说得好。我想即便今天这件事没发生在校门口,而是距学校千米之外的地方,您知道后也一定会毫不犹豫、想方设法帮助自己的学生。”
校长点头:“这是自然。”
杨九又说:“可是校长阁下,就在昨天,你的校园里,大庭广众的走道上,一个学生因为不小心撞了另一个学生,差点被打死,一件极为珍贵的国宝也因此被粗暴的焚烧殆尽,我想请问,你的责任尽到了没有?”
校长下意识伸稍显发福的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有这么严重?打死人,烧国宝?”
杨九发出质疑:“已经一天了,您竟然还不知道?”
校长手心都出汗了,声音也有点颤:“真的、真的不知道,全校3000多学生,我毕竟不能全照顾过来,也不可能时时跟在他们身边。”
杨九看向身后眼镜男等人,又说:“现在在您的校门口,又发生了学生受害事件,您也没能及时保护,那么校长阁下,您的责任究竟尽到了哪里?昨天发生的是学生之间的斗殴,今天发生的是校外人员对学生的侵害,我想请问——学生之间因何发生斗殴?校外人员为何对本该单纯学习成长的孩子下狠手?如果您所说的负责任仅仅是亡羊补牢,事发之后尽力解决,我想这是一个城管该管的地方,而不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