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放在了顾元妙头顶上,轻轻的揉了揉,就如同一个长辈, 对于晚辈一般。
和气着,疼爱着,也是鼓励着。
顾元妙闪动着自己的长睫,那里隐去了一些微微的波动痕迹。
她长的这般大,从来都未得过长辈真正的关心与爱护。
母亲去的早,父亲又视她为仇人,步步紧逼,时时算计,非得把她算计的没命了不可。
外祖那里,必是外姓,总是生疏,而这个师兄,其实她没有想过认的,但是,如今看来,这个师兄认了到是对了。
她抬起脸,就见所有人的视线都是落在了她的身上,蹙了一下秀气的眉,都是站在这里做什么,这里好闻吗。
“师兄,我一会给你一个方子,你帮忙将药熬出来,所有人都必须喝一碗, 你也是,”顾元妙回过头,认真的对纳兰无尘说着,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有她这样的体质的 。
“好,”纳兰无尘点头 ,“是防瘟的?”
“恩,”顾元妙点头,“我们都是喝过了,你们每日最好也是一碗,瘟疫与你们的武力无关,就算是你们这些习武之人,染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凤一明白如何做,找他便成。”
她说着说着,声音小了起来,也是费力的想要睁开双眼,她真是太累了。
“放心,一切交给师兄就成,”纳兰无尘挺心疼这个师妹的,他对着凤允天点了一下头,便是让人收拾了出了一间客房,让几个姑娘先去休息,周车劳顿的,都是姑娘家的,一路也着实的辛苦,尤其还是这样大冷的天。
顾元妙也没有矫情,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知道,留下红香照顾念儿就行了,她要去睡一会,流了那么多的血,不好好休息,怎么有精神,现在这里的正是事多的时候,她好像还不能倒下。
她抱起了那件蓝狐裘,走到了凤允天的面前,此时这个男子已是没有了从前的干净,不过,依旧是贵气逼人,清贵的公子长身玉立,卓然的傲视着眼前的一切,哪怕是亲生的弟弟死于面前,他也是将沉痛完全的隐在了心底。
他能忍,比任何人都能忍。
顾元妙也是能忍,所以她知道,忍在心头,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心疼,怎么样的痛苦。
“王爷,您的披风,”她双手捧起那件蓝狐裘,放在了凤允天的面前,蓝狐裘是世间相当难得的好皮色,她一直没有能还给他,虽然她很喜欢,可是却不能据为已有。
凤允天伸出手,接了过来,打开。
顾元妙却是感觉自己的身上一暖,那件蓝狐裘再次看披在了她的身上。
“拿着吧,既是送你了,那便是你的了,余洲天气寒冷,这里的百姓还需要你这个大夫,莫要再病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