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已冬对外宣布,放弃跳出合同,继续履行合同的最后一年,也就是说,他将在2005年的夏天成为不受限制的自由球员。
生活还要继续,白已冬这些天依然坚持去医院检查伤势。
今天,他刚要出门,克劳斯却打来了电话。
“杰里,早啊。”
“Bye,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克劳斯在电话里头的热情足以让人联想到他那一身肥肉。
“还不错,你呢?最近如何?减肥了吗?我觉得你该减肥了。”白已冬开了个玩笑。
克劳斯说道:“我每天都减肥,可是越减越肥,我也很苦恼,终究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啊。”
“我想你一大早打电话给我应该不是只是为了知道我的伤势吧。”白已冬说:“说吧,有什么事?”
“Bye,我代表球队正式通知你,你被交易到明尼苏达了。”克劳斯的话像打雷一样在白已冬的耳内轰轰作响。
“杰里,今天不是愚人节。”
“是的,今天不是愚人节,所以这也不是愚人节玩笑。”克劳斯说:“Bye,我们很爱你,但为了球队更好的发展,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我换来了谁?”白已冬问道。
克劳斯说:“萨姆·卡塞尔和拉特里尔·斯普雷威尔。”
“他们比我好?”白已冬难以相信克劳斯用自己换了这样的筹码。
克劳斯说:“他们比你更适合特雷西。”
“特雷西比我好?”白已冬又问。
“特雷西比你更适合现在的芝加哥。”克劳斯说。
克劳斯的话语留有余地,但仔细品味却都品的出来。
如果你是最好的,那就只有球队适合你,而不是你适合球队。
你不适合球队,是因为你不够好。
“杰里,谢谢你。”白已冬轻轻地说:“你改变了我的人生,在芝加哥这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孩子,我相信金子在哪都能发光,你的路还很长。”克劳斯也动情了。
“还有,你真的该减肥了。”
白已冬放下了手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应该很伤心才对,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解脱了”的感觉。
当天,官方宣布:芝加哥公牛把白已冬和艾迪·约翰逊交易到明尼苏达森林狼,换回拉特里尔·斯普雷威尔和萨姆·卡塞尔。
之后的几天,白已冬陆续和芝加哥的朋友道别。
“你要走?去哪?”楚蒙难得激动。
白已冬说:“我被交易了,下一站是明尼苏达。”
“交易?你被交易?”楚蒙比得知白已冬要走更激动。
白已冬笑道:“是啊,被交易了。”
楚蒙不说话了,依白已冬对她的了解,他知道楚蒙是想不到要说什么。
白已冬问道:“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为什么?”楚蒙问。
“因为我喜欢你。”
两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有些话早该说了,白已冬不想再拖下去,“我无法想象你不在我身边的样子,我的请求可能有些过分...”
听到白已冬的表白,楚蒙一点也不意外,他们早就知道了对方的心意。
“可是...我的工作,我的家,都在芝加哥。”楚蒙不知道自己去明尼苏达能干什么。
“我在明尼苏达有个朋友,他开了间宠物店,正缺人手。”白已冬说:“他在明尼苏达还有间房子,距离宠物店只有几分钟的路程,距离森林狼的主场球馆标靶中心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白已冬伸出手。
楚蒙握住了他的手:“明尼苏达很冷吗?”
白已冬的巨手包住楚蒙的小手:“特别冷,但我不会让你着凉的。”
离开那天,前来送别白已冬只有皮彭、拉弗伦茨和拉瓦尔。
皮彭问道:“麦克对你去明尼苏达有什么看法?”
“他狠狠地嘲笑了我一番,这算看法吗?”白已冬笑问道。
“算。”皮彭说:“当初我离开芝加哥的时候,你是送的我,现在你要走了,换我送你。”
“所以啊,我开始相信命运了,真是天道有轮回。”白已冬感慨地说。
拉瓦尔一边说:“NBA果然是个没有人情味的大熔炉,居然连你都会被交易。”“朗佐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能把他带坏啊。”白已冬这话说得好像他才是朗佐的父亲。
“切,怎么带孩子不用你教我。”拉瓦尔哼了声。
分别前,皮彭叫住了白已冬:“Bye!”
白已冬回头,问道:“舍不得我?”
“别辜负。”皮彭道。
白已冬轻轻吐了口气,道:“我知道。”
别辜负这些看扁你的人,别辜负这些把你交易的人,别辜负这些热爱你的人,别辜负芝加哥带给你的一切,别辜负。
当然,当然不会辜负!
只过了一年,白已冬从芝加哥的宠儿变成弃子。
现在他要离开了。
他14岁来到芝加哥,18岁加入公牛队。
这里带给了他很多,也教会了他很多,可惜,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曾经的意气风发,曾经的快乐、成长、煎熬、痛苦都将成为过往。
如今要走了,白已冬和那些被球队扫地出门的人不同,他对这座抛弃他的城市没有仇恨,只是很期待下赛季。
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将会如何?
未来会怎样?谁知道呢。
白已冬拉着楚蒙的手,走进了机场。
飞机起飞之后,白已冬通过窗户俯视这座繁华的城市。
再见了,芝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