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受过伤,我知道这种感觉。”白已冬说。
巴蒂尔话风一转,说:“既然我都受伤了,你能说几句真心话吗?”
“什么真心话?”
“你去哪了?”
白已冬蒙了,巴蒂尔这话问的有点恐怖,难道他不在巴蒂尔面前吗?
“我不在这吗?”
“我是问,白狼去哪了?”
巴蒂尔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白狼有两个人,一个视失败如死亡,每一场比赛都想撕裂对手,一个视比赛如娱乐,重在过程,不在乎胜负。”
“我认识的白狼是前者,是今晚的你,所以我想问,前阵子,之前的比赛,你去哪了?”巴蒂尔问道。
巴蒂尔突如其来的提问让白已冬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我最近的状态是不太好,所以我一直都在调整。”白已冬说。
巴蒂尔紧紧地盯着他,好像要把白已冬从里到外都看透,“那你到底去哪了呢?是谁带走了你?”
“我带走了我自己。”白已冬回答。
巴蒂尔摇头道:“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但是,快点回来吧,时间不多了。”
“我会的。”
白已冬好像被一座山压着,这股压力让他难以呼吸。
巴蒂尔看着桌上的花,淡淡地说:“即使我们的传奇到此为止,这也是一段值得回味一生的旅途。但是我总会想,总会梦见,我们再次夺冠的情景。”
“白狼,你想过吗?我们再次夺冠的样子。”巴蒂尔问道。
白已冬沉默,没有回答。
“过去的三年,你已经完成了太多的不可能,在我的心中,你比迈克尔·乔丹更伟大。”
“肖恩,你言重了。”
白已冬很想保持脸上的微笑,但他笑不出来了。
巴蒂尔笑道:“现在我明白了,人们之所以为伟大而折服,是因为伟大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而膜拜伟大往往更容易。”
“见证别人的伟大比成就自己的伟大更容易。因为那需要时间,需要付出努力,需要约束自己,需要做出牺牲,所以见证伟大更容易,这就是为什么我是肖恩·巴蒂尔,而你是白狼。”巴蒂尔无奈地说。
白已冬站起身,打开了窗户,看着夜幕下的街道,有感而发。
“过去的三年,我一直做着同样的事情,干着同样的工作,我的生命都在经历着一模一样的东西,一成不变。我承认,我有些厌倦了。”
“现在我知道你去哪了。”巴蒂尔道。
这些话在白已冬的心中憋了太久,现在说出来,他舒服多了。
看到巴蒂尔在笑,他也跟着笑了。
两人搭档四年,彼此虽然说不上知根知底,但也相互熟悉。
“无论你现在多么消极,我有一种感觉,你会回来的。你会强势回归!你会让所有人都看见你的渴望,对胜利的渴望,对总冠军的渴望。”巴蒂尔说得好像他已经看到了那一天。
白已冬听出了巴蒂尔的激励之意:“我会找到状态,你也要尽早回归,我们需要你。”
“球队真的需要我吗?”巴蒂尔嘴角一勾,有点自嘲,“据我了解,我不是球队的长期计划。”
今年是巴蒂尔的合同年,早在去年的休赛期,他就表示想留在森林狼,但管理层迟迟没有开启续约谈判。
这也难怪,同位置上有着年轻而潜力无限的瓦沙贝克,巴蒂尔显的很尴尬。
“我保证我会回归,你也要回归,不管在哪,你都要完美复出。”白已冬说。
巴蒂尔不想再说这件事了,他弯下身子,躺进被窝里。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去下一个客场吗?”
“那你早点休息,我们阿波利斯见。”
白已冬关上窗户,拿起背包,悄悄地走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