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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娜的泪水中,周玄和格斯只有沉默。
在这样倔强的平静中,到底蕴含着多大的哀恸,作为外人,根本难以想象。
艾丽从门外回来,见到妈妈悲伤的神色,上前将安娜抱住,小小的身躯只及到安娜的腰身,不过却令人感到格外温暖。
“真是失礼了呢。”用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安娜又恬静地微笑起来。“说起来,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村长他们并没有告诉我。迪克先生,格斯先生,既然你们和哈维一起突围,还是直接问你们比较好些吧。”
“我们一定作答。”就算是安娜想问迷雾尽头的事情,此时周玄也不会想到保密。
“哈维是怎么离开的。”抚摸着艾丽的脑袋,安娜看着周玄问道。
这是周玄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归根结底,哈维牺牲自己,阻挡住恶魔,最后也是死在了周玄的螺旋剑之下。
不论用什么样的语言修饰,哈维死于自己之手这点是无法改变的。
那么,将事情的真相直接告诉哈维的妻女?是我,杀死了你的丈夫;是我,杀死了你的父亲。
周玄实在是无法做到。
周玄嗫嚅着说道,“夫人,艾丽也在这里……”
只能转移话题,利用小女孩来掩饰自己的愧疚感,周玄越发愤恨起自己的无力。
如果灵能完全恢复就好了,这样我也能借着灵能的力量维持心灵的坚定,周玄心中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不用担心,这件事艾丽也有知道的权力,她也应该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为了什么而离开了自己。在迷雾之中,她不能再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了,无论如何,至少也要让她拥有面对事实真相的勇气。”安娜微微叹了一口气。
安娜的怀中,艾丽努力的点点头。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格斯上前一步,打断了周玄的犹豫。
回到村里之后,格斯并没有详细讲述哈维的死因,只是对着村长和牧师他们简单地说哈维为了保护周玄和自己而牺牲。
这也是担心,如果村里人知道了是周玄杀死了格斯,无论事情的经过如何,他们都可能会对周玄抱有一定恶感。
既然隐瞒了,那么就让我继续隐瞒下去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格斯决定由自己替周玄来承担对着牺牲者家人混淆真相的责任。
“格斯,让我来说吧。”清楚的知道格斯的想法,周玄挡下了格斯,回头看了他一眼。
眼神中带着疲倦,但是却如深渊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