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过去半个世纪——

不对，好像过去千年。

黄玲整个人有些恍惚，就像自己也身置穿越隧道里……

她坐在那里，双手抱着膝盖，目光幽幽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油灯。

微弱的灯光下，她的脸，显得十分苍白。

“故事”讲完，牧古也不再多说。

他在那里，一口又一口地喝着酒，一口又一口地吃着肉。

时不时，发出一声叹息。

“唉……”黄玲也跟着他叹气，拿起旁边的酒，灌了一口。

酒很辣，辣得她紧皱眉头，小脸都皱了起来。

“我觉得我可怜，原来你比我更可怜。”黄玲扭过头，同情般地看了一眼牧古。

她爱顾琰灏，只爱了八年，而这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爱到穿越时空。

经历痛苦的轮回，最后还是没有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还要眼睁睁看着她跟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

“不。”牧古笑道：“我不可能，这是我选择的，我若死，还是不喝孟婆汤。”

他看着黄玲，嗓音有些哽咽，“我不可怜，你也不可怜，可怜的是宋贵妃。”

“……”

“你只是爱了阿灏八年，但她为阿灏用八年的青春，打下了半个江山，满身伤痕累累。建筑繁华宫殿后，她只是妃，一个被弃在冷宫的妃。你无法想象也无法体会她在冷宫那三年的痛苦生活。深宫啊，那是一个充满暗斗又黑暗的世界。”

“原来，一切真的是冥冥中注定的。”黄玲感慨。

“所以，阿灏今生要赎罪，把欠无忧的还清。”

“……”

牧古深深地看着黄玲，“你以为，阿灏还是以前的阿灏吗？”

黄玲不解地看着牧古，良久，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眼睛睁大，惊愕地看着牧古，“你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