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秦小末想要张嘴，却连嘴唇都没有动，那双灵动的双眼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死灰。

秦小末想要嚎叫、挥桃木剑，在心里更是默念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阿弥陀佛”，身体还是机械地向着前走。难道就要死了么？

“咚咚……”莫名，秦小末的心脏仿佛是透支了生命的能量，如同快要熄灭的柴火，在黑暗中挣扎，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黑夜给淹没。

秦小末这下是彻底地慌了，脑袋慢慢变得粘稠，似乎变成一潭死海，连思考都做不到了，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恐惧。

“哗哗……”秦小末终于来到了水槽，只见四个塑胶水龙头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正在欢快地吐着红色液体。

“血……”秦小末想要尖叫出声，浑身冒着凉气，但还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殷红的红色液体不要命地往下飞奔，不大的两个排水孔拼命地工作着，留下两个旋涡，红色的液体已经挤满了半个水槽高，水层之下似乎还夹带着块状的物体。

那是什么？铁锈么？

秦小末定眼一看，顿时魂都被吓走了一般，想叫叫不出来，想走走不了，想闭上眼睛都是奢侈。

那是人的皮屑、毛发、碎肉！

“呕……”浓烈的血腥味呛得秦小末只想呕吐，胃里更是一阵翻滚，但喉咙好像卡住了一般，里面的东西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

秦小末脸色一下子变成了通红，然后再变成猪肝色，差点被活活憋死，明明脚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却依然站立。

看着水槽越来越多碎肉、皮屑，秦小末身体不停地颤抖，眼睛依然直勾勾地看向水槽。

“噗噗……”四个水龙头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突然一起剧烈颤抖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里面，甚至可以听到什么物体撞在水管上的声音。

那是什么？

秦小末想要闭上眼睛，眼睛却睁得老大，只见四个水龙头吐出一口血水之后，又是一颤，只听几声落水声音响起，水龙头便不再往外吐东西了。

眼！那是眼！

秦小末头皮好像受到一阵猛烈的轰炸，两眼一翻，想要昏死过去，偏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拽了回来，又是一阵哆嗦。

四只眼睛在血液里游来游去，好像活过来一般，更是时不时朝着秦小末眨眼。

明明没有其他的动作，秦小末却十分确定“它们”正朝着自己笑，这一发现更令秦小末感到毛骨悚然。

好像是看够了面前的景色，秦小末不受控制机械地转过身来，面对那贴在墙上的镜子。

刚一转过来，秦小末更是浑身一震。

他，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