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家公子说了,除了送水的丫鬟,其他人都不得入内。”玄参道。
“你笨蛋啊,你可以假装我是丫鬟啊!”秦璟月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玄参。
“请璟月公主不要为难小的。”玄参低着头,手臂坚定的继续拦在秦璟月面前。
“好了。”静默了许久的秦曜阳开口了,“璟月别捣蛋,回来!”
秦璟月嘟嘴,跺脚,转身走出房门,很委屈的走到秦曜阳面前。
秦曜阳抬手,摸了摸秦璟月的脑袋,如给小宠物顺毛般:“哥知道你关心青翎,可玄参还要给殷神医打下手,你这样就缠着他,万一殷神医忙不过来怎么办?”
秦璟月还是不开心:“不都开始洗澡了吗?还需要忙什么?难不成殷神医还要给青翎姐洗澡?”
“或是药浴呢?”秦曜阳笑,宠溺的看着秦璟月,“乖,在这里安静的等着。”
“喔——”秦璟月拖长了声音,虽站在秦曜阳旁边,眼睛却巴巴的望着凤青翎那扇窗。
再过了一会儿,那些送水的婆子依次走了出来,走在最末的丫鬟端着个盆子。
“那是什么?”秦曜阳问。
那丫鬟立即走了过来:“回主子,是青翎小姐的贴身衣物和刚换下的床单。”
秦曜阳往盆子里看过一眼,只见盆子面上是浅绿色的床单,床单上到处都是一滩滩的黑渍。
“怎么回事?”他皱眉。
“听说是拔出来的毒。”丫鬟答。
“去烧了。”秦曜阳吩咐。
“是。”丫鬟福身退下。
秦曜阳这才侧头,朝夏烨看过一眼,没说一句话,眸中潜台词却是分明:这就是被你择定的后果?不是说要保护她吗?
夏烨很想分辨,在他答应接凤青翎进宫前,凤青翎已经被灌下许多慢性毒药了,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毕竟,他从来没派人保护过凤青翎,这是事实。
因为他的择定,凤青翎的处境更为危险,这也是事实。
……
房间里。
凤青翎前胸后背都已扎过银针,淌在身上的毒液早在取银针时已擦在床单上。
这会儿身上无一根银针,她只穿着贴身的衣物泡在木桶里。
氤氲的雾气,木桶里丢了许多药材,鼻子里闻到的都是药材的香味。
她的双手伏在木桶边缘,下巴放在手背上,她看着还在不断丢药的殷莫:“房间里没我想象中臭嘛!”
“之前你觉得难忍,是因为人中穴就在你鼻子下方。”殷莫淡淡答,“若整个房间都臭成你闻到那般,你大概早已死了几年了,成年毒加尸臭才会达到那种效果。”
“那你也不告诉我?我真以为我都臭到那般程度了,还内疚了一会儿。”凤青翎说。
“手放下去。”殷莫没继续这个话题,“若你能憋气,尽量把脑袋也浸进去,若不能憋气,就把鼻子露在外面。”
凤青翎“喔”了一声,从善如流的将脑袋浸入水里。
看着水中如海藻般散开的长发,殷莫怔怔:若真说内疚,也应是他才对。若不是他心里起了龌龊想法,她何至于忍受那般难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