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听见张小雨的喊声跟了出来,屋顶上俩人真正追逐。提气便跟了上去,可一跃到屋顶,小腹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刚换上干净的纱布又被染红。已经看不到那胖子,远处只能看见张小雨的影子。江云一咬牙,不顾自己裂开的伤口便跟了上去。
徐沐看着凌欣月月下白皙的脸嘴角露出邪恶的淫笑。下午被差点得手却被破坏了,徐沐逃离后越想越不心甘。只是不知道凌欣月为何没有中自己的迷药,“对了,他是天山派的人,服用什么灵丹妙药也是可能的。”想到这,徐沐夜里又折了回来,就在这时张小雨刚好去上厕所。徐沐冲进房门便制住了凌欣月的昏睡穴,“迷药不行,点穴可避不开了吧!”
圆滚滚的脑袋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张小雨一人追了过来,“只要那个神秘人没跟过来就没事!待再离远一下,先解决这个碍事的家伙。”徐沐的速度加快了几分,一个胖子居然能达到这般速度,轻功不凡!
远处是一片竹林,万剑山竹林很多,又没什么人伐竹,长年下来,竹林密集着。徐沐恶心的嘴脸上得逞愉悦的神情。就在这时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声音传进耳里。“嘶嘶……”像风吹动竹尖的声音,但是徐沐知道这不是风声,因为这个细小发声源就在耳边!突然徐沐小臂上传来一痛,揽着凌欣月的双手没有了力气,脚下飞速的步子也突然止了下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凌欣月从他手臂上滑落下来,落在竹叶满地的泥地上滚了几个圈,发黄的落叶黏的她满头都是。好在密集的竹挡住他继续翻滚的趋势,微弱的月光透过密密麻麻的竹叶洒下俩点皎洁的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她那白皙的脸上沾染了灰蒙的泥土,眼帘把他灵动的眼睛关闭,轻微的呼吸声起伏。“嘶嘶......”丝丝声和他的呼吸声响在一起,仿佛是从她喉咙里发出的,渐渐地呼吸声盖过了嘶嘶声,那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的无声无息。风从竹林上空风吹,竹尖摇摇摆摆,沙沙的尖叫着,有如一只正在窃窃低语的小鬼......
江云远远跟在张小雨身后,只见张小雨闪进了竹林消失不见,但远远还能听见了张小雨呼喊的声音,那片竹林被他喝喊的声音惊起一片鸟叫声,忽然张小雨的声音戛然而止,“遭到暗算了吗?”江云心里盘算着,那个胖子看起来阴险狡诈在竹林里埋伏不无可能,江云没有停下脚步,拉高警觉继续向竹林而去,还没到竹林小腹裂开的伤口又发作起来,江云不得不停下缓缓。
“我为什么要救她?”江云脑子里突然响起了这个问题,在听到张小雨第一声呼救便跟了出来,自然也看见白天那胖子掳走凌欣月,虽然小腹上的伤还没有好,但江云还是不顾一切跟了上来,“明明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做多算个朋友罢了,她出事也赖不到我头上。”虽然这么想,可是江云心里却不愿坐视不理,救她也不是因为江云认识凌欣月,只是恰巧是凌欣月出事,换做任何一人在江云面前出事,江云也绝不会无动于衷。这种心或许就叫侠吧!可江云此刻有些动摇了,在内心里他从未觉得自己能称作侠,初出茅庐自诩“盗侠”想起来是个笑话,经历了师父的死,江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劝师父不管龙傲天的事,和师傅回到泉州那个小屋边学武,看看流水,看看田野,又或者只是被懒散躺在太师椅上的师父吆喝去镇上打一壶白酒.....这样的生活虽然不怎么精彩,但至少不痛苦。何况江云也从未想过要一个精彩的生活。可上天不会给人重新选择的机会!人生总是这样,你一边回首过去后悔当初的决定时,一边却得面对眼前为过去的决定买单。“真蠢。”江云心里暗自嘲讽一句,做不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能力确偏要多管闲事,就像狗拿耗子,却还是条老狗、废狗!
可是废狗也是有尊严,废狗见到耗子偷主人家的粮就是要发怒,废狗就是腿残了、牙缺了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废狗在乎的不是自己能不能拿到耗子,只是使命感趋势着他必须去做,这是他剩下唯一的尊严。
江云想着自己就像那条废狗,一直以来多管闲事却没能帮到什么,就连师父都被害死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废狗看见主人离去了一样,于是他仅存的尊严不再是守护主人,而是报复仇人。“龙傲天、影宗!都是你都是你们影宗,都是你们的野心,如果你们的阴谋没把师父牵连在内,我和师父也不会插手你龙傲天的事,师父也不会死!”
江云的眼睛又血红了起来,那受伤佝偻身子捂着伤口的样子就像废狗在舔着自己仅剩的缺牙……
“冷静,冷静!”怒火冲上天头脑,江云理智差点又被吞没,蹲下来,双手狠狠的抓进泥里,冰凉的泥土陷进江云指甲微微发痛,但是这痛、小腹的伤,毫不能及心里的痛,“不行,我要报仇不能冲动。”江云深知自己的冲动会送了自己性命,上次如果不是肖浪和了然方丈自己就死在了影宗。眼里布满的血丝缓缓褪去,江云冷静了下来,当务之急是救出凌欣月,那个泉州小屋里和自己谈笑风生略有些俏皮的小姑娘。至于心里忽然冒出来为什么救她的问题很快就被吞没了,“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只是看不得她出事罢了!”“无论是谁都一样,谁都不要在像那个无助的老人一样安静的躺在雨里。谁都不能在那般安静的出现在我视线里而我却无能为力!”江云忍着小腹的伤,抓起一把泥洒在空中,任由泥沙随风打在自己脸上,他猛地向竹林冲去。眼里没有血红,却有着令人窒息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