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诗冷哼一声,手里握的东西继续往库里的肉里刺,尖锐的顶端似乎刮破了一点表皮,库里牙齿缝里轻轻嘶了一声,也不紧不慢,冲着跟他进来的那个菲佣喊了一句:“Sophie。turn on the light。”
那菲佣吓得战战兢兢地挪到墙边开了灯,整个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可亮了更误事,菲佣一转身看到颜洛诗那样子,手里的餐盘吓得直接掉到地上。
“Oh no……”尖叫声伴随着一串碗碟砸碎的声音。
“库里哥,里面发生什么事?…”门口守住的下手全部冲了进来,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
倒不是因为被颜洛诗挟持库里的场面吓坏,而是被颜洛诗手上的血吓坏了。
哪儿来这么多的血?她白色上衣的袖口都被浸透了,还能见鲜滚的血从她掌心虎口顺着往手腕上淌。
这么多血应该不是库里的,库里脖子上只被划出一道很浅的伤口。
可不是库里的就只能是颜洛诗的。
颜洛诗手里正握着一截东西,下端是一块紫色棱形水晶,顶端貌似是很薄的金属皮,像是从什么地方生生撕下来的,所以造成上面不平整,突出的部位刚好形成尖锐的一块截面,现在截面就顶在库里的喉咙口。稍稍用力,大动脉就会被割断……
我去!
库里喘着气将眼皮抬了抬,卧室顶上那盏水晶灯下面果然只剩下一条空荡荡的银色细链子。
刚才他还纳闷呢,寒冰澈走之前已经安排人把房间里所有尖锐锋利的物什都拿走了,她还能从哪里找到挟持他的凶器?
现在看来,这女人是把灯上悬下来的那块紫水晶生生扯下来了,紫水晶上端本来有一层很薄的铝片包皮,包住之后水晶便能挂到链子上,现在那层铝片被颜洛诗徒手剥开抠了下来, 铝片形成凹凸的截面,而颜洛诗的手却在抠的过程中被割伤。
库里咬着牙根,朝地上唾了一口。
“颜小姐,今天我落在你手里也服了,啥话都不说,你要割就冲着我这根血管割下去,但就算今儿我死了,兄弟们也断不会让你出这个门。”
库里油光光的脸上毫无波澜,好歹也是跟着寒冰澈“打江山”的人,这点场面他还镇得住,况且他料定颜洛诗下不了这个手。
颜洛诗也知道今天就算把眼前这些人全都杀了,她也未必跑得出香港,甚至可能连这栋酒店都跑不出去。
寒冰澈养的这些东西虽然个个心狠手辣,但对主子却绝对忠心无二。
他走之前交代过,必须看住颜洛诗,所以这些人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放她出去。
颜洛诗闭了闭眼睛,深呼吸……
“我不会动你!”她手松了,库里一个踉跄。却听到身后“嘣”地一声,颜洛诗上衣前襟的几颗扣子被她扯断,而手里那块尖尖的铝片已经被她戳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库里一直记得当时颜洛诗的模样。
上衣扣子被她撕拉扯断好几颗,里面黑色的蕾丝内衣露出来一点,裹住她姣好的曲线,而那柄尖锐正好刺在左胸上方一点位置,薄嫩的皮肉上已经被铝片划出一点血丝,这些不打紧,要命的是她手腕上的血擦在胸口如雪的皮肤上,莹白与鲜红交融……
她喘一口气,铝片便往肉里抠进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