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地吐出口气,沐月夕领着咏诗往沐夫人房里走去,刚转了个弯,就看到杜徵斜靠在游廊的柱子边,嘴上叼着一朵花,一副痞痞的坏小子模样。
“小杜。”沐月夕走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的事办好了?”
杜徵取下嘴上的花,“我就是来告诉你,方伟的事已经解决了,但是,你外出的时候,还是要多当心一点,毕竟程子悦,没有抓到。”
“知道了,我会当心的。谢谢你来告诉我。”沐月夕道。
“夕儿妹妹,别客气。”杜徵把手中的花递到沐月夕面前,“这朵花送给你。”
沐月夕接过那一朵红色的山茶花,花刚刚盛放,正是最美的时候,轻笑道:“谢谢。”
“咦,这里还有一朵。”杜徵伸手从沐月夕左肩处拿出一朵花来。
沐月夕接下了第二朵花。
“这里还有一朵喔。”杜徵又变出一朵花来。
“还有吗?”沐月夕拿着三朵花,含笑问道。
杜徵虚空一抓,又变出两朵来,桃花眼盛满笑意,柔声问道:“好不好玩?”
“好玩。”沐月夕笑意晏晏地点头道。
“想不想学,我可以教你。”
“小杜,你老实说,你用这招骗了多少姑娘了?”沐月夕促狭地问道。
杜徵做深思状。
沐月夕哑然,摇头道:“我要去给我娘请安了,你在这慢慢想吧。”
“夕儿妹妹,我若告诉你,这个变花的小把戏,我是第一次玩,你信不信?”杜徵扬声问道。
沐月夕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表情认真的杜徵,轻轻地点头道:“我信。”
杜徵眉开眼笑地道:“夕儿妹妹,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沐月夕挥了挥手,杜徵飞身掠起,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大小姐,这杜公子怎么能空手变出花来?”咏诗想了许久想不明白。
“其实那是一种最简单的魔术,我也会,哪天有空,我教你,包你一学就会。”沐月夕前世,为了在公司年会上表演特意学过几个简单的小魔术。
“魔术,魔术,这名字好奇怪。”咏诗笑道。
听咏诗念叨着,沐月夕眼中一亮,“我知道送什么东西给皇上当寿礼了。咏诗,你明天去帮我找个巧手木匠回来。”
“是。”咏诗应道,撩开门帘,让沐月夕进屋。沐月夕给沐夫人请了安,闲聊了几句,就回房换衣。
刚一进房,抚琴提着一个蒙着黑布的笼子走了进来,“大小姐,老鼠捉来了,您要不要看看?”
“我不怕,我不怕。我一定能克服的,一定能克服的。”沐月夕喃喃自语地壮了壮胆,然后冲抚琴点了点头。
抚琴扯开了黑布,笼子里关着两只硕大的灰色大老鼠,鼠头鼠脑地在笼子里打转,发出吱吱的声音。
沐月夕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凄厉的惨叫声如期而至,惊飞了树上几只麻雀。
抚琴连忙将黑布又蒙上。咏诗抱着沐月夕安抚她道:“小姐,别怕,别怕,它们都关在笼子里,出不来。”
沐月夕定了定神,拍着胸口道:“它们出不来,我不怕,我不怕,再打开,让我看看。”
“大小姐,休息一会再看吧?”缀墨担忧地道。
“不用休息,拿近些,打开它。”沐月夕不怕死地道。
抚琴犹豫着将笼子凑近了些,扯黑布,两只老鼠再次出现在沐月夕眼前。
“啊!”沐月夕的尖叫声也再次响起,然后突然就没了声响,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婢女们看着被近在咫尺的老鼠给吓晕过去的大小姐,一阵慌乱。
等沐月夕晃晃悠悠醒过来时,家里已经被她的昏倒弄得兵慌马乱,连宫中的太医都被请来了。
“夕儿,你这是要吓死娘啊!”沐夫人坐在床边,握着她的小手,边说边垂泪道。
“娘,没事的,我就是想练练胆子。”沐月夕安抚她道。
“你要练胆子,娘不反对,但是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沐夫人劝道。
沐月夕受教地点了点头,肚子发出咕噜地叫声,小脸一红,娇声道:“娘,我好饿,有没有吃的?”
“有有有,咏诗,小姐饿了,去把饭菜传上来。”沐夫人扬声道。
一会饭菜就端了上来。沐夫人正陪着沐月夕吃饭,从官衙回来的沐晚谦在二门外听下人说大小姐晕了,官服都没脱,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进屋看到沐月夕在吃饭,沐晚谦提着的心才放下,等知道她是被老鼠给吓晕过去时,报以苦笑。
“夕儿,明天再休息一天,就该去书房见先生了,不可再这样玩闹。”沐晚谦严肃地道。
“好。”沐月夕乖巧地应道。
次日,咏诗请的巧手木匠进了府,沐月夕不知道魔方怎么做,就描述了一番魔方的形状,以及玩法,就让木匠下去自个琢磨,她就做了甩手掌柜,轻松地坐车去城西拜访明若兰。路上遇到准备去沐府找她的杜徵,邀他同行。
四个人正好搓麻将,打完八圈,两个男人大获全胜,沐月夕和明若兰输了个彻底,一天的时光就这样消磨在牌桌上。
夜凉如水,万籁俱静。
沐月夕捏着咏诗做的布老鼠安然入睡,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气突然转好,艳阳高照。沐月夕赶到书斋时,沐月盈已然在坐。
“夕儿见过先生,先生安好。”沐月夕向赵殊行礼请安。
“夕儿不必多礼。”赵殊双手虚扶。
待沐月夕坐好,赵殊就开始为她们上课,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用过午膳,休息了半个时辰,沐月夕继续回书斋上课。
“今日抚琴,用旧曲,不用旧词,这里有四个琴曲名,你姐妹各取一个,填词弹唱。”赵殊一时心血来潮,想出个新的名堂来,为难沐氏姐妹。
沐月盈先取,展纸一看,上写“佩兰”二字。《佩兰》乃是鸣志的曲子。
沐月夕后取,展纸一看,哑然失笑,上面写着“梅花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