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会沐月夕,她们径直把她扛进了刚才的房间,放在床上,退了出去。欧阳蓝铭走进来,坐在床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沐月夕。
沐月夕被他的眼神吓倒了,头皮一阵阵发麻,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欧阳蓝铭,你到底想干什么?”
欧阳蓝铭不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还伸手点了她的哑穴,起身离开,并关上了门,室内一片寂静。
沐月夕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盯着帐顶发呆,她想不明白,她到底那得罪欧阳蓝铭了,他要费尽心机,把她重新捉回上京。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太阳收去最后一缕光明,大地终被黑暗所笼罩。
“咕咕咕”肚子里冒出一串声音,沐月夕咬牙,这个欧阳蓝铭搞什么鬼,把她丢在这里不管不顾,她都快饿死了。
“唉!”一声轻叹从屋顶传来。
沐月夕又惊又喜,目光变得明亮起来,是有人来救她了吗?
“小夕儿,你在不在屋里,说句话?”屋顶上的人问道。
沐月夕眸光黯淡了下去,她别指望逃出去了,来的不是救她的人,来的是程子悦那个大坏蛋,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小夕儿,要不要我救你?”程子悦问道。
沐月夕没出声,穴道被制,她没法出声,不过就算她能出声,她也不要他救。欧阳蓝铭若是条狼,那程子悦就是只虎,前门拒狼,后门迎虎的事,她才不着做咧。
“小夕儿,只要你叫一声好哥哥,我就救你。”程子悦轻笑道。
好哥哥,沐月夕冷哼,她宁愿死都不要叫这个坏蛋好哥哥。
“小夕儿,识时务者为俊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犯倔,吃亏的可是你哦。”
沐月夕对着帐顶翻白眼。
“小夕儿,现在天寒地冻,在这屋顶上又没美人相伴,我可呆不住,我数三声,你再不叫我好哥哥,我可就走啦,到时候,你就只能自求多福。”
沐月夕继续翻白眼。
半天等不到沐月夕的回应,程子悦一狠心,“小夕儿,算你狠,我走了。”
屋顶传来细微的声响,接着再无声息,程子悦离开了。沐月夕不知该喜,还是该愁,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门再次被人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婢女,她点亮了屋内的红烛,往香熏炉里放了些香料,便快步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沐月夕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似兰非兰,似梅非梅,突然觉得燥热,一股陌生的感觉席卷全身。
沐月夕皱眉,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一惊,这香料有问题,忙用力地咬着下唇,疼痛让她恢复一丝清明,但是她不知道她能支撑多久,泪水从眼角滑落。
就在沐月夕同迷香抗争时,门被推开,李浅墨脚步虚浮的进来了,他坐在桌边,提壶倒了杯茶,端着杯子慢慢的把茶喝完,又坐了片刻,才摇晃着站起来,一边解外袍,一边往床边走来。
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沐月夕咬紧了下唇,泪水顺着眼角落在枕上,冰凉的湿意让她微微颤抖,她要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李浅墨撩开了帐幔,微眯起双眸,看着床上的人,“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马上出去。”
沐月夕无声地道:“我是沐月夕,我被人点了穴。”
李浅墨看不懂沐月夕的唇语,见她在哭,叹气道:“蓝铭这小子,真是……唉,你别哭了,我不会碰你的。”
沐月夕听他这么说,止住了眼泪,稍稍松了口气,只是这一松懈,她身体内的燥热的感觉一波一波的袭来,一声娇吟不由自主的从口中逸出。
不知道是她的低吟声刺激到酒醉的李浅墨,还是屋内的迷香迷惑李浅墨的神智,突然俯下了身体,灼热的唇印在了沐月夕脸上。
咫尺之间都是他温热的气息,全身无力的沐月夕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一颗珠泪滑落到唇边,又咸又苦,银牙咬着舌头,默默念道:“随风,我们来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