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恬予归家,对姚家姐妹的影响并不大,但是姚训镗的归家,对姚家的影响很大。
初六上午,姚心萝闲极无聊,带着冬林几个,去花园摘花,准备做胭脂玩。养了十来天,伤势大好的李恒和孔意秋,也出来闲逛,欣赏这满园的春色,当然李恒是坐在轮椅上的。
梁国公府可不止这一个花园,到于李恒和孔意秋为什么会舍了离秋葵院近的园子,来逛这个,姚心萝只做不知。
“秋表哥,李哥哥,你们的伤可好些了?”姚心萝柔声问道。
“好多了,再上两次药,我就可以恢复如初了。”孔意秋抬了抬受伤的右手道。
“我还需一些时日,才能完全好,这些天实在是打扰了。”李恒不但要救萧浚,还要护着孔意秋,伤得更重,要不是他体质强健,早就流血过多而死。
“李哥哥快别说这种话,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们家都希望你能安心住下养伤。”姚心萝真诚地道。
“姚妹妹这是要做什么?”李恒看着地上的竹篮问道。
“心表妹,你是不是要做鲜花饼吃?”孔意秋咽着口水问道。
姚心萝不好意思说是要做胭脂,顺他的意道:“是的,一会等冬枝做好了,就送过去你们尝尝。”
“表妹,你让冬枝姐多做一点,指不定一会萧小七又跑来抢食,他吃得快,又吃得多,我和李老大两个伤兵,可抢不过他。”孔意秋绝不会承认,三个人中,他吃得最多,还抢了李恒的。
“好的,我让她做四碟送过去。”姚心萝满口答应,做胭脂是她临时起意,改成做鲜花饼,也不错。
“能不能送六碟?”孔意秋贪心不足,还想讨价还价要更多。
姚心萝正要答应他,这时一个婢女跑了过来,“四姑娘,二老爷二太太到城门口了,大老爷和夫人让您换身衣裳,去拙院。”
姚心萝讶然,不年不节的,她二叔二婶怎么突然回来了?去年十一月初七,姚允姝及笄,他们没赶回来,过年时没回来,这个时候回来,所为何事?
姚训镗和姜氏回来了,李恒和孔意秋无须出去相见,姚心萝这个做侄女的,却不能避而见,交待婢女继续摘花,她回明珠院重新梳妆换了身衣裳。
姚心萝一走,李恒和孔意秋也回了秋葵院。等姚心萝赶到拙院时,家里其他人都到齐了,姚允姝是一脸的期盼,姚允妩则无所谓,她跟父母都不亲。
约等了一刻钟,姚训镗进门了,后面跟着鼻青脸肿的姜氏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美艳妇人。
“母亲,您的脸这是怎么了?”姚允姝虽然怨恨母亲,但也关心母亲,惊问道。
“没事,没事。”姜氏闪躲地道。她没法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她被姚训镗痛打了一顿。更没办法说,这一路上,姚训镗动不动就给她几耳光的事。
“不孝子训镗见过父亲。”姚训镗跪在老国公面前磕头道。姜氏和那妇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老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小家都管不好,你的确不孝。”老国公冷冷地道。
姚训镗头都不敢抬,满脸羞愧。
“行了,去见过你大哥大嫂,你两个到是好,不声不响,没有交待,把两个女儿丢在家中,一走了之。”老国公对姚训镗两口子是有怨气的,姚训镗还先斩而奏的纳了良妾。
姚训镗起身,走到姚训铮和韩氏面前,咚地一声跪了下去。
“二弟,你这是做什么?”姚训铮赶紧起来扶他。
“大哥,大哥,大哥。”姚训镗抱着姚训铮的腿,嚎啕大哭。他从小就在长兄的庇护下生活,他就想跟着大哥,熬资历,根本就没想过外放为官,都是姜氏害了他。
姚训镗闹得这一出,不止姚心萝这些小辈们,就是姚训锶和王氏也坐不住了,在老国公的示意,纷纷起身离开。祝氏磨磨蹭蹭的,被老国公一个冷眼扫过去,立刻走得飞快。
姚心萝没让冬柳去打听姚训镗因何回家,不过下午传来的消息,却吓了她一跳,老国公亲自押送姚训镗去了大理寺。
姚心萝随意的穿上外衫,就去了澹宁居,“母亲,祖父为什么把二叔送去大理寺?二叔他做了什么?”
“你二叔没做什么,是你二婶。”韩氏长叹一声,她也不明白姜氏那个看着也算精明的人,怎么会与民争利,还不怕死的放印子钱,打着梁国公的名义去设关卡,收人过路钱……
总而言之一句话,姜氏在汴州那就是一祸害。姚训镗隐约知道姜氏的事,也没多管,直到姚训铮派人去,他知道他放任不管是大错。好在他大事不精明,小聪明还是有的,立刻带着妻妾回京都,把事情交到父兄手上。
老国公大义灭情,恳请大理寺严办此事,如是姚训镗被关进了大理寺的监牢里。姜氏虽然埋怨公爹心狠,可祸是她闯出来的,姚训镗进牢里,总比她好,老实呆在二房的院子养伤,不敢置喙不敢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