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训铮隐约猜到此事是李恒所为,却没多问,女婿是从小在军营长大,见过无数杀戮、手上沾满鲜血的将军,这种强硬之事,由他做出来才不奇怪。
冬去春来又一年,一月中旬,吴氏、柳氏、平良郡主、姚允妩和姚静甜相继生产,吴氏和姚允妩各生一女,柳氏、平良郡主和姚静甜都是儿子。
二月初,萧咏絮和高乐灵传来喜讯。高乐灵的大嫂平氏,在姚心萝出事那天的半夜,生下一女,这是她的第四个女儿,万氏对此大失所望。
二月底,姚心萝在卧床休养了四个月后,顺利地生下她和李恒的第二个儿子李贤祯。祯,祥也,福也,这是老国公对重外孙的祝福。李贤祯因在娘肚子里受了场大罪,出生时,身子就有点虚,太子和太子妃得知后,一大批补药赏了下来。昭仁大公主等与姚心萝交好的人,李恒的那些同袍们,也送了一大批补药来,郡主府药库的药,堆积如山。
姚心萝看着襁褓里的小儿子,心疼地直掉泪,“是娘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刚一出生,就要受这种苦。”
李恒将姚心萝搂入怀里,在她耳边柔声道:“有我们护着,祯儿会健康长大的。”
次日,董若尘带着怪医上门,怪医给祯儿诊了脉,道:“这孩子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寒气,不难治,只要每三日,用我配得药,泡上一个时辰,泡两三年,寒气可尽去。”
泡药澡虽然难受,但总比吃苦药强,尤其祯儿这么小,苦药根本吞咽不下去,要借用奶娘的奶水,可是这样一来,药效减少大半。祯儿满月了,仍然手脚冰凉,哭声微弱。
姚心萝大喜拜谢,“多谢师父为祯儿费心。”
“傻丫头,我一生就收你这么个徒儿,不为你的儿女费心,我还能为谁去费心?”董若尘笑着拍拍她的手道。
怪医又给姚心萝诊了脉,也给她开了三剂药,道:“你跟着你师父习了这么些年的武,还有是点用的,体内没多少寒气,多打打坐,练练功,就会恢复如初的。”
“多谢神医。”姚心萝行大礼道。
有了怪医的药方,姚心萝每三天,就熬一大锅子的药水,给祯儿泡,祯儿娇嫩的肌肤,受不了药水的刺激,在药水里嗷嗷地哭。泡了三次之后,他似乎适应了,在药水里泡着不想出来。
“娘,师奶奶也给我泡了药澡。”淇儿趴在木盆边上道。
“舒服吗?”姚心萝笑问道。
“一开始也难受,现在好舒服。”淇儿笑道。
“娘,我也要泡。”同同拉扯着衣裳道。姐姐泡,弟弟泡,他不能不泡。
“不行,这个是祛寒的药水,你要泡药澡,等娘问过你师奶奶才行。”姚心萝立刻阻止他道。
“明天问。”同同认真地道。
“好,明天娘去问。”姚心萝笑着应允了。
姚心萝不但问了给同同泡药澡用的药材,还顺便让怪医给李恒也开了药澡方子。都嫌药苦不肯喝,那么一家全部泡药澡。郡主府长年累月都飘着药味,让不知情的人,以为这一家人全是病号。
十月底,高乐灵先生一女,萧咏絮紧随其后也生一女。洗三那天,姚心萝分别去看她们,两姑嫂说同样的话,“心儿,你看我的女儿长得不错吧,配得上同同吧?”
姚心萝哭笑不得,“孩子还小,讲这些言之过早。”
“不早不早,眨眼功夫,他们就长大了,心儿,你就答应人家嘛,你最好了。”萧咏絮把头往姚心萝怀里蹭。
“我答应你没用啊,将来娶妻的是同同,嫁人的是你女儿,万一不是同同不愿娶,是你女儿不愿嫁,怎么办?”姚心萝笑问道。
萧咏絮拔开她女儿的眼皮,道:“我女儿的眼睛长得清亮的,又没瞎,怎么可能看不上同同?怎么可能不嫁?你多虑了。”
姚心萝哑然失笑,道:“行了,这事等他们长大后再来说吧,还有十几年的时间,你不用这么着急。”
“我当你答应了。”萧咏絮固执地道。
姚心萝笑而不语,若同同要喜欢两个好友的女儿,愿意娶进门,她不会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