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彦问道:“你没让他当副队长?”
骆远挠了挠头,说:“这个…他自己不想当,他不喜欢出风头,更不爱面对记者。”
楚彦说:“他喜欢装神秘,就让他装吧,你是队长,应该理解每个队员性格上的不同,不用强求。”
骆远点头:“我知道。”
“我先走了。”楚彦转身准备离开,骆远却突然叫住了他:“师父……”
楚彦停下脚步:“怎么?”
骆远沉默了一下,才低声说道:“明天我就要跟师弟对上了,我一定会打败他。”
楚彦笑了起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让我站在你这边吗?”
骆远的神色有些尴尬:“我知道师父很疼师弟,但是,他彻底放弃了师父传承的辅助阵打法,师父您真的不介意吗?”
楚彦沉默了片刻,才轻叹口气,说道:“是我给你们的压力太大了吧?你们都在意的事情,却是我最不在意的。”他顿了顿,紧跟着说,“我不介意,这个答案让你意外吗?”
骆远震惊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楚彦。
楚彦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语战队的组建阶段,我出于师徒情谊帮了你,但队伍建立之后,你才是队长,好好想想自己该做什么。”
他留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只剩骆远呆在原地,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他的那句“最不在意”。
师父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怎么会这样?
***
后台观战席,秦陌继续给李牧然上小课。
第三局的失利在大家的预料之中,见李牧然若有所思,秦陌便说道:“有问题可以问我。”
李牧然很诚恳地问道:“秦队,遇到这种局面,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秦陌直接地说:“没有。”
李牧然道:“就没有一丝胜算吗?”
秦陌说:“除非对方出现重大失误,不然,必输无疑。”
见李牧然沉默不语,秦陌问道:“想不通吗?”
李牧然说:“有时候,精密的战术布局可以击败强大的对手,可有时候,结局已经注定,再多的战术都没用,这很矛盾。”
秦陌微笑起来:“这并不矛盾。再强的军师,带着一群残兵弱将正面跟人对拼也不可能赢。队伍与队伍之间实力相当时,可以依靠战术周旋取胜,但实力差距过大的时候,战术根本没用,因为,你的战术还来不及实现,就已经被对面打崩溃了。”
李牧然道:“第三局输掉,是对面直接靠武力碾压。”
秦陌点头:“陈江如果暴力猛攻,清越必输。有时候,绝对的武力碾压,可以无视战术布局。比如肖寒,哪怕走入对手的圈套,也很有可能依靠强大的自身实力反败为胜——你要知道,战术只是赢下比赛的辅助手段,而不是唯一手段。布置战术的人,要信战术,但不能全信。”
这句话让李牧然的心中极为钦佩,秦队的中文说得太有哲理性了,他真不是哲学系出身的吗?
就在这时,肖寒突然插话道:“小陌,你这么夸我,我不插嘴都不行了。”
秦陌回头看他:“我又没对你禁言,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肖寒直说道:“我非常赞同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像我这样的高手,哪怕中了精密的战术圈套,也有靠自身实力反败为胜的可能。而正是我这样的高手存在,会让你的战术布局更加的得心应手。我就是你手里最锋利的剑,是你手里的王牌,是你最大的法宝,对不对?”
秦陌无奈地看他一眼:“排比句学得不错,但你的自夸可以收敛一点。”
肖寒道:“我说的是实话嘛。”
沈河举手提问道:“师父,寒神是你手里的剑,那我是什么?”
肖寒回头说:“你是坐骑。”
沈河一脸茫然:“…………我为什么是坐骑?!”
肖寒说:“因为你可以召唤机关马。”
沈河:“……??”
这个笑话实在太冷了,就连走过来的朱清越都忍俊不禁。
沈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想,寒神的脑回路真是非同常人。
朱清越在旁边坐下,秦陌便转移话题问道:“A组的比赛,目前你跟骆远都是一胜一负的战绩,明天的决胜局,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朱清越点头:“嗯,我会尽力。”
秦陌听到这话便放心了。今天的比赛,清越发挥得已经足够出色,接下来他要关注的是刘鸿、裴羽还有李牧然、沈河的表现。
而他最期待的,就是李牧然会对这一场比赛做出怎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