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这第三点为何?”
瞧他猴急的模样,魏百策不急不躁,他缓慢从容,端起桌上杯茶,品尝一口清茶,权当润润喉咙。
魏百策说道:“这第三点更是有趣。”
“君王者,若无独有之技能,何以掌控天下?游戏人间?而此间之法,君王之道,无外乎阴阳之理,权衡之妙用。”
“何解?!”李牧尘问。
“试问当今朝野,何人最受陛下宠爱?”
李牧尘和林动同时回答,道:“吴王李恪!”
“不错,可是你们忘记了还有一个人,那便是死去的晋王。”
提及“晋王”,李牧尘想说些什么,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没说,那日在天师府,死去之人并非真正的晋王,而真正的晋王又身在何处呢?
魏百策说道:“晋王活着的时候,可与吴王相互牵制,相互制约,形成阴阳两面,这便是权衡。他们二人实力旗鼓相当,不分伯仲,一人倒下便意味着另一人独掌朝野,无人可与之抗衡左右,而此等种种乃是君王者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话及此处,魏百策之意已然明朗,不言而喻。
晋王死了,吴王崛起,长此以往,吴王党派必然势大而起,假以时日,恐怕君王再难驾驭他们。
“所以他必须培养一个能够抗衡吴王的人,恢复被打破的平衡,而这个时候牧王殿下出现了。”林动说道。
”没错,正是如此。”
……
听完魏百策的分析,李牧尘也终于明白,为何这几年李世民被迷乱犯下不少错事,却始终不曾动他一根汗毛,也无人可感动他的宰相之位,今天算是领教受用了。
“难怪父皇总是叫你‘老狐狸’,如今来看,还真是没有白瞎你的这个称呼。”李牧尘说道。
同时他们二人哈哈大笑,恰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他们笑声戛然而止。
“父亲,你们笑什么呢?我在门外便是听到了。”
魏百策有些不悦,她的小女儿向来是知书达理,不曾这般莽撞。
“女孩子家的,就算自己家中也要敲门,何况今有客人在此,简直无礼至极。”
魏雪寒俏皮的吐了吐香舌,说道:“父亲教训的极是,女儿知错了。”
“罢了,念你是初犯,此次客人也没有外人,责罚就是免了,快些退下吧。”
“不行的父亲,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找我的师傅。”
不久前,魏雪寒拜了李牧尘为老师,如何称呼他一声师傅不算为过。
然则,魏百策却是听不懂的,他问道:“你师傅?你何时拜了一位师傅,为什么我不知道?”
魏雪寒小孩子般的嬉笑,道:“他,就是我的师傅!”
她指着李牧尘,俏皮可爱的说。
魏百策和林动皆是茫然,头顶上一连串的疑问号,何时李牧尘变成了她的师傅?身为父亲的魏百策更是任何消息都未听说。
魏雪寒这般模样,着实有几分学生孩子气,惹得李牧尘哈哈大笑,小姑娘心思单纯,与水儿有几分相像。
李牧尘解释说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而后,他将事情的原本始末详细说来,魏百策可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的小女儿竟会拜他为师。
不过,李牧尘的为人他还是信得过,而且李牧尘的知识是有目共睹的。
“虐杀”天字班中的汜奎,这件事至今扔在国子监流传着,而魏百策亦算有些耳闻。
“父亲,你可是从小教导我们,三人行必有我师,师傅他为人博闻强识,做我的老师可是绰绰有余呢。”魏雪寒说道。
魏百策并没有反对,她的在理,点头说道:“也好,殿下知识渊博,纵观我大唐一代,鲜有可与之匹敌者。”
不是李牧尘自吹自擂,作为移动百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住他的。
“趁着雪儿也在,便为林动大人和殿下抚琴弹奏一曲,且当是助兴了。”
“久闻魏家二小姐琴技了得,今日有幸,能在此恭听洗耳,觅得人间天籁,当真是三生有幸。”
林动不吝啬他的赞美之言,有些浮夸,但很是受用。
被人夸赞,魏雪寒当然高兴,可没人喜欢听难听的话。
不待魏雪寒上前抚琴,李牧尘说道:“不如我来为大家弹奏一首如何?!
“师傅你会弹琴?”
“哈哈!略懂一二。”
说罢,李牧尘来至琴前,端坐凳前,张手既来,旋即雅舍传来悠扬深远的琴声。
时而如同山谷那般静谧宁远,时而如大海浪涛决然不熄,又时而如同飞鸟凭天阔,浩渺星空远的波澜壮阔。
一曲作罢,全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