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什么?”乔蕊问。
他垂下眸:“至少,他不会伤害你,男人,总不屑伤害女人,只有女人,才更爱伤害女人。”他说着,摸着她的头发,倾身咬住她的嘴。
乔蕊听过网上一个段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是这话,她没想到能从景仲言口中听到。
她还来不及细想,他的吻已经变得猛烈,气息,也与她的纠缠在了一起。
肌肤的触碰,两人的火热,都被点燃。
过程中,乔蕊很小心,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尽最大的努力压制着,连呼吸都很小心翼翼。
他却就是盯准了她的隐忍,一次次挑拨她的底线,看着她在崩溃边缘,却死死捂着嘴,涨红了脸,可怜兮兮快哭了的摸样,他的心也随之跳动得更加狂热。
身体力行,行动,变得更加疯狂。
第二天,景仲言八点起的床,醒来,看到乔蕊已经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了。
看到他醒了,她翻了个身,窝在他怀里,难得的撒娇:“你真的要走吗?那你几点回来?中午回来吃饭吗?”
他将她搂着,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中午不回来,晚饭前回来。”
她哭丧着脸,将脸闷在他怀里,嘟哝着不说话。
九点的样子,景仲言洗漱好离开,乔蕊也换好了衣服,坐在床上看着他。
她那摸样,仿佛被遗弃的小狗。
他揉揉她的头顶,在她嘴上啄了一下,轻轻的说:“在家等我。”
她只好点头。
他一离开,乔蕊就走到窗台边,直到看到景仲言的车开出了大门,才站在全身镜前,深呼吸一口,给自己打气,出了房间。
走廊里很安静,美国的建筑,总是带着美式风格,这间别墅是比较大的,二楼数下来,有八间房间,走廊也因此显得非常长。
乔蕊反手阖上房间门,走的时候,脚踩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走到护栏旁边,俯首,看下面的情况。
客厅里,放着美国新闻,但是沙发上,却没有人,乔蕊又看向餐厅方面,也没有人。
她好奇,还以为老总裁会在。
不过新闻开着,他应该的确已经起床了。
她下楼,脚步放得很轻,小心翼翼的。
走到了一楼,她才发现,楼下不是没有人,只是刚才在上面没有看到,景撼天就坐在客厅旁边的花园阳台里,拿着剪刀,在剪花草。
乔蕊站在那里看着,知道自己该走过去打个招呼,但是想到昨天的情况,又有点不敢。
总觉得,她只要敢开口,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有好下场。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她抿着唇,到底还是又往前走了几步。
守在阳台门口的佣人看她走近,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过来了。
乔蕊冲她干笑一声,站在那里,又僵住了。
退休,还养病的老人,能有什么娱乐项目?吃也不能吃,睡又睡不着,唯一的,就是看看电视,养养花草。
美国,熟人也少,连找个能见面的老朋友都没有。
乔蕊看着景撼天的背影,其实,从后面看,老人家的后背,是佝偻着的。
尽管他很强势,很矍铄,但是到底是上了年纪,再坚硬的背脊,也终究有弯下来的一天,就算他在人前可以让自己的脊骨永远挺着,但是没人的时候,是怎么回事,终究是怎么回事。
乔蕊一下子想到外公了,小时候外公,也是这样。
人前,他是德高望重的退休教授,不管对谁,都保持着一份儒雅,一分温润,但是在她的面前,他就是一位老人,一位疼爱他,但是病痛缠身,房间桌子上,总有一堆瓶瓶罐罐的老人。
她的父母身体还很好,乔蕊想,爸爸妈妈应该离那一天还是很远的。
可是现在看到景撼天,她突然觉得,父母是不是也已经老了,虽然他们才五十多,但是鬓角,的确已经偶尔能看到白头发了。
景撼天是三十多生的景仲言,如今,他已经六十多了。
实际上,并不是所有的六十岁老人,都显得老,至少在乔蕊看来,六十岁,还算是年轻的,不是七老八十。
可是景撼天似乎显老了,不注意看,不容易看出,但是此刻,她却觉得,他真的已经老了。
叹了口气,她觉得,就算被骂,也没关系了。
她又走上去,佣人拼命对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去自找没趣,她还是站定在阳台门口,对立面唤了一声:“总裁,早。”
老人拿着花枝的手,顿了一下,他连头都没回,便抛了一个字:“滚!”
乔蕊满脸苦色,这个字,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
他知道她会叫她滚,但是没想到真的只说滚。
佣人同情的看着她,尽管不懂中文,也知道那句话,不是什么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