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辛毗联络了张横,以商议下一次售卖货物的事情为由约见。
张横对此自然不会拒绝,当天便择地见了甄尧。
“这位先生是……”张横是标准的西凉人,生的体阔腰圆,有着属于西北人的剽悍,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身上时刻透着一股子煞气,一见就让人生出十分凶勐之感。
“容在下为将军介绍,此乃颍川名士辛毗,如今乃是袁公坐下上宾辛毗,将军可曾听过?”甄尧看着张横笑道。
张横闻言有些懵,看了看甄尧,又看了看辛毗,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这甄尧不是陈宫的人吗?怎么现在带着辛毗帐下名士跑来自己这里?这是想干什么?
辛毗也看了甄尧一眼,从甄尧好不介意的让他跟张横见面来看,甄尧可能是被陈宫给骗了。
废物!
心中暗叹一声,同时也再度对这些商贾心生鄙夷,除了些许薄利,真的什么都不知,被人当了枪使都不自知。
“原来是左治先生,在下久仰大名!”张横微微愣神片刻后,对着辛毗抱拳一礼,笑呵呵的道。
管他谁跟谁,陈宫也好,辛毗也罢,他们想怎么斗就怎么斗,跟自己有屁关系,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带来好处呢。
“将军之名,在下也是久慕。”辛毗对着张横还了一礼笑道。
两人扯了些闲话之后,辛毗看着张横道:“我主对将军是颇为欣赏,此番遣在下前来,是为结交将军而来,只是在下见这边整军备战,听闻是为攻伐并州,却不知为何?”
张横闻言,目光闪了闪,又看了看甄尧,突然笑道:“尔等这些人真是有趣,搞的本将军现在都不知道究竟该向何人了?”
“将军何出此言?”辛毗看着张横问道。
“大儒陈宫台以朝廷名义邀我等共讨袁公,并许诺粮草,但粮草却是袁公之人送来的,先生说奇怪否?”张横似笑非笑的看着甄尧。
甄尧闻言,面色瞬间变得煞白,见郭援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连忙拜道:“先生,在下只是来此做些生意,并不知道此中内幕,若在下真与楚贼有瓜葛,又如何要带先生来见张将军,岂非自寻死路?”
辛毗冷哼一声,看着张横笑道:“将军,此中怕是有些误会,我军与楚贼交战在即,若关中诸位将军能帮我等,我家主公定有后谢。”
张横摇了摇头:“这做人,需讲诚信,不管如何说,这粮草都是那公台先生引来的,而且我等是购粮,而非无偿,这钱币也是朝廷给的,我等虽不似先生这般出身高贵,但这种背信弃义之事,也是做不得的。”
甭管你是何人,为谁效力,想要我等帮你,得加钱,还是得能够看得到的钱。
诚信?
辛毗心下冷笑,关中诸将若讲诚信,这关中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鬼样子。
不过张横的言外之意,他却是听懂了。
只是眼下,他也不可能立刻拿出什么东西来,想了想,目光看向甄尧,随后看向张横道:“这样,此番贩来的钱币以及尚未卖出的货物,在下做主,都赠予将军如何?”
甄尧没有反驳,心中叹了口气,若想继续在袁绍帐下讨生活,弥补自己过错是必须的,这些东西不能省。
“左治先生,并非在下不想帮先生,只是如今关中那五路军阀且不说,单说如今就算在下答应先生,也来不及了,各路兵马已经准备就绪,如今粮草已到,不日便会出兵,想拦都拦不住了。”张横笑看着辛毗。
辛毗闻言,目光一闪,脸上也露出莫名的笑意:“那……不知将军可愿做这西凉之主?”
“先生此言何意?”张横笑问道。
辛毗笑道:“将军不觉得,如今只是西凉一州之地,却有六路人马,实在太多了些?若将军与我等合作,将其余几路人马合力击杀,这西凉便只剩将军一路兵马,将军以为此计如何?”
“马腾、韩遂两人,便有三万精兵,加上其余三路,少说加起来也有五万兵马。”张横一脸为难道:“先生吃得下?”
“此事便不劳将军费心,只要将军愿意,我等便里应外合,定能大破之。”辛毗也没有办法,眼下陈宫已经准备动手,他没有太多时间再逐步瓦解这西凉军,只能以此计来先破对方一路,将西凉军打回西凉,而后再全力应对陈宫在关中聚集的人马。
“这……”张横一脸为难道:“先生有所不知,我等虽然连年征战,但此乃公义,我与成宜、杨秋他们乃莫逆之交,怕是……”
“事成之后,在下可做主,不但送将军二十万石粮草以做军资,镇西将军之位,若将军有意,也可封于将军。”辛毗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已写好的诏书递给张横道:“此乃主公许诺,将印也在此,只要将军愿意,现在便是将军之物。”
“也罢,虽是兄弟,但为大义,说不得,末将也只能为大义而舍小义!”张横一脸沉重的接过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