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家。”

他又接着说:“你刚才不应该管我，我这样的人，死了都没有人收尸，要是他刚才把我打死了，至少还有一个替我收尸的人吧！”

冯子健点了一根烟，递给李展南，自己也点了一根抽上。

他吐出一口烟。

“你这么晚了坐在这里，是想跳河吗？”

“是啊！但是我又怕水太凉了，而且水灌进口鼻里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说明你不想死，如果真的想死，不会还顾虑这些吧！”

“活着那么苦，死了也不能选择一种舒服点的方式吗？”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有舒服点的死法吗？刚才你不让我管你，难道被人打死这种方法能够死得舒服点吗？好像比跳河的方式更加痛苦吧！”

“总比做一个饿死鬼强吧！”

“你是想饱餐一顿，然后去死吗？”

“是啊！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特别是肚子饿的时候，觉得这样去死了，可能会变成一个饿死鬼吧！可是吃饱了，又总是想不出怎么个死法，跳楼怕疼，吃药没钱买，听说开煤气死的痛苦要少一些，可是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你为什么要死呢？我看你身体好好的，为什么就不想活了呢？许多身体不好的人，为了活下去，还到医院里拼命折腾呢！只要不懒惰，不说发财，填饱肚子总该没问题吧！”

“我妈妈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亲人，也没有了任何的牵挂，活着也没意思。”

“你的儿女呢？听说你有女儿，还有儿子。”

他茫然的抬头看向河面。

儿女，他从来没有对他们付出过爱，收获的也是他们的冷漠甚至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