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锦上前仔细观察后,回到自己位置:“这个腿伤我说不准,毕竟伤在内部,严重程度需要拍片才知道。但是你外公的眼疾,若真的可以治愈,光凭这点就不简单。”
“所以,如果都是这种程度的药,你能开到什么价格?”任不凡问。
“这个一时说不准,除了二老的病症之外,还得有其他具体临床数据,否则妄下定论都是空的。”熊锦严肃回答。
“再好的药方它也有价,而且我们医院开出的条件已经不低。”侯医师开口说道,“你要真有心买药方,怎么都能定出个合理价格。”
“不好意思,我做事向来严谨。”熊锦回头看向几位医师,“不管什么事,草率决定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你是说我们不负责任?”
“那倒没有,只是这么说而已。”熊锦淡然回应,转头看向任不凡和他的家人,“这个药方彻底买断的价格,咱们可以慢慢谈,总之绝不会让你们吃亏。我们现在就是大致确定合作方向,所以可以先听听另外的方案吧?”
“真心合作,好歹也会开出一个价格,让他们看看是否心理上可以接受。”侯医师再度插嘴。
“不好意思,我们在谈事情,你们能不要随便插嘴吗?”熊锦皱眉说道,“我尊重几位,几位也请尊重一下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侯医师轻哼一声。
“侯医师,先不要插嘴,这样不礼貌。”孙主任制止他,“咱们先看着。”
主任开口,侯医师便安静下来。
“那我们谈谈另外的合作方式。”任不凡对孙主任点点头,感谢他让侯医师闭嘴,随后看着熊锦。
“行,这第二种合作方式,就是我们药厂租用你这几个药房的专利使用权,然后一到三年之内为限,支付一笔租用专利的费用。”熊锦继续说道。
任不凡直接摇头:“这个有点麻烦,目前专利我还没申请下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说说第三种合作方式。”熊锦将面前的茶杯挪开,沾了点桌面上留下的水渍,用食指画一个圈,然后画成大中小三份,“就是你以药方技术入股,把药方的专利交给咱们厂里使用,或者专利属于你自己两种选择。”
“有什么区别?”任不凡好奇问道。
“第一种就是药方专利权属于药厂,以此换得更多股份。第二种药方属于你自己,等于你撤股药厂就不能继续生产药品,因此股份会限制到一定程度。”熊锦认真解答,“不论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老实说,现在药厂情况不是很明朗,我也是贷了很多款准备破釜沉舟。所以你要是想技术入股,必须考虑清楚。我是比较倾向于这种,毕竟花钱买专利,贷款不一定够用,有可能影响到药厂其他费用支出。当然,你要是觉得卖或者租专利,直接拿钱比较好,我也会尽量付清所有款项,然后才取走药方。”
“那万一入股之后,你们破产怎么办?”王定渊问。
熊锦耸肩:“那我肯定是亏到只剩底裤,甚至一无所有。你们大概就是白白浪费时间,药方肯定是能回到手里的。”
“听起来好像这个厂情况很差,”任母有些担心,转头对丈夫说道,“不一定能做得起来。我觉得直接拿钱比较好。只要谈到一个合适的价格......”
“医院那边都愿意拿出十万,他肯定能出更高吧?”任父也有些心动。
任不凡听到这话,低头沉思,回头看到父母不断给自己使眼色,差不多明白他们的意思。但考虑之后,心里有了决定:“我想技术入股,若是把药方专利交给药厂,最多能拿多少股份?”
任母急忙伸手在桌下戳了一下儿子的手。
任不凡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熊锦。
“技术入股等于博弈,赌赢了肯定赚得比租借或者直接卖专利要多得多。”熊锦说道,“但是一旦赌输,那就什么都得不到。你想清楚了吗?”
“没有没有!我们家里人商量商量。”任母赶紧伸手将儿子拉过去。
“妈,能尊重一下我吗?”任不凡回头郁闷说道,“我相信自己的药方。”
“万一赔了呢?”任母急道,“还不如现在把钱拿到手,那样踏实!”
“我觉得你妈说得对。”任父也点头说道,“十赌九输,所以你爸这一辈子都不赌博。我觉得老老实实拿该拿的钱,这才是最好选择。”
“我不同意!”外公突然插嘴,“你选择老老实实,那是因为没本事!我女儿嫁给你后,有什么花头?就因为你老老实实,到现在家里穷成这样。凡凡有本事,他就不该跟你学!”
“爸~”任母心说父亲怎么跟自己唱反调啊?
“爸!”任父也觉得郁闷。
“怎么,我说错了吗?”外公虽然眼睛看不清楚,但眼神还是让任父任母不敢再吱声,“你就是没本事,你们两个都没本事!把日子过成这样,还有脸说?”
“你自己日子过得很好?”任母嘟哝一句。
“你说什么?”外公吹胡子瞪眼。
任母马上闭嘴。
“总之,凡凡是有本事的!”外公大声说道,“他给我用这个药,确确实实有用。药有用,就能卖钱,能卖钱就能赚钱。我支持凡凡!”
“凡凡的药确实好,不然医院领导也不会来。这么好的药,怎么会赚不了钱?”外婆也表态支持外孙。
任父任母只好将目光转向王定渊,希望这个弟弟能站到自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