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车队终于进了江州地界。
“我以为江州是一个小城。”叶彩唐趴在车窗往外看:“还挺大的呀。”
“是挺大的。”夏樾骑马都在一旁:“其实就面积来说,江州城不比京城小,不过没有京城那么繁华罢了。”
那是肯定的,京城是皇宫所在地,政治中心,当然是最繁华的。所有的资源都会向京城倾斜。
“但是方位而言,江州在京城南方,气候温和一些。四季分明,没京城那么干燥。”夏樾突然让马车停一下,然后朝叶彩唐招了招手。
“干嘛?”叶彩唐莫名其妙。
但还是凑过去,伸手给他握着。
然后夏樾一用力,就将叶彩唐从马车里拽了出来,抱上了自己的马,坐在自己身前。
叶彩唐晃了晃,坐稳了。
她和夏樾的这匹黑马现在也很熟悉了,据朔和饼干是一个品种的,但是比饼干大,更威武。
叶彩唐摸了摸大黑,奇怪道:“干嘛呀?”
“骑在马上,难道不是看的更清楚吗?”夏樾笑道,两手环过叶彩唐的腰身,握住缰绳。
好吧,不但看外面更清楚,外面的人看她也更清楚。
夏樾有一颗,想要昭告天下的心。
得亏这年代没有什么电子技术,不然的话,夏樾说不定会在市中心租个电子屏,二十四小时滚动播出。
夏樾刚进城,便有伙计迎了过来。
出门大半年的大少爷,可终于回来了。
这一路上,夏樾也对叶彩唐大约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沈星谣也对叶彩唐大约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家大业大,但也不算太复杂。
夏家的当家人,就是夏樾的父亲夏开济。他有一房正室夫人,就是夏樾的母亲翁淑然。
之后,还有两房侧室,于氏,孟氏。
夏樾母亲只有他一个儿子,两房侧室倒是一起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都比夏樾小,最小的妹妹,今年只有四岁。
叶彩唐听着,掰着手指头记着。
沈星谣道:“表哥他们家吧,我觉得还算挺安稳的,两个侧室和几个庶出的弟妹,没有特别精明搅闹的,当然可能是他们也不敢闹,因为表哥比较有威严,他和当今皇上的关系又好,许多亲戚家都有所仰仗,所以即便官职不高,谁也不敢轻视。”
夏家宅子前后院的,还有夏樾的叔叔夏开同一家子,夏开同没有什么能耐,靠着哥哥吃饭生活,日后可能要靠夏樾,更不敢造次。
可以这么说,在江州,夏家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夏樾作为夏家长子长孙,自然是江州和周边无数人家心中最好的女婿人选。
现在他带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回来,有的热闹了。
“唐唐,我是站在你那边的。”沈星谣拍着胸口道:“江州也是我的地盘,有什么事儿你都告诉我,我都能给你办妥了。有人跟你过不去,我打得他爹娘都不认识。”
有地头蛇的保护,叶彩唐十分安心。
既然答应了夏樾,这是不可避免的一道坎,迟早的问题,总是要面对的。
本来这一趟,夏樾想把林婶也带着,就当是两边家长见个面,但是叶彩唐不同意。
这一趟江州之行变化莫测,谁知道会如何收场。林婶老人家,心里比较脆弱,本来就对这事情坐立不安,可受不得一点刺激。
腥风血雨,惊涛骇浪,刺激的人生还是让年轻人去吧。
万一,她是说万一,万一见面夏樾母亲就给她拍了五百两呢,林婶肯定拉不下这个脸拿着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