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
猝不及防的,我们都成年,然后快速的高考,毕业。填志愿的那一天,你晃晃悠悠地来我家,一见我就说:“以后见不到的日子就要按年计算了。”
我们一同长大,在同一所幼儿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一起读了12年的书。
我们的住所紧挨着,一开门就可以看到对方睡眼朦胧的在门口系鞋带,嘴里还叼着半袋牛奶。我们从出生时就是朋友,离开对方的时间用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于是眼泪突然就猝不及防下来了。
“你哭什么啊,咱们的志愿是一模一样的,担心什么。”你露出一个疲惫的笑,靠在我家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当时的我形容那个笑为“如沐春风”,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如动春心”。
二十岁
那个男孩子又送来了早餐,这是这个月的第12次。室友帮忙提了上来,放在我的桌子上。
“今天的是小笼包和豆浆哦。”
我不想吃,虽然那个男孩子与我的契合程度在别人眼中几乎高达百分之百,我还是固执的不肯答应他。
脑海里有个身影越来越清晰,我拿起手机,却发现对方已经打来了电话。
“喂,薛取。”
“喂,沈念,你给我等着,我十分钟就到。”
“什么,喂?喂?”
你挂了电话,10分钟后你大汗淋漓地站在我宿舍楼下,提着一个袋子。
“外面买的,应该不如初中那会好吃,你随便垫垫,等放假回家,我给你,啊不,我妈给你烧一大桌子菜,咱俩吃个够。”
我没接过来,但是伸手抱住了你,抱住我世界里的银河,抱住另一个我的灵魂,抱住我命中注定的爱人。
“薛取,我喜欢你。”
你回抱我,“嗯。”
在我们认识的第20个年头,我们在一起了。
二十三岁
我们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婚礼,没有摆很华丽的拱门与气球,没有穿12米摆的婚纱,没有招摇的告诉全天下,但是我们的婚礼角落放着大把大把雏菊,餐具上有小小的印花,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我挽着爸爸的手,走向那端的人。
薛取。
脑海里的记忆走马灯一样回放着,回过神来时,神父的誓词已经诵完,他带着微笑看着我们。
“我愿意。”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