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老房子,但收拾的很干净。
冯玉芹自己也坐了下来,正好魏国良也进来了,她指了指台阶:“那里有凳子。”
魏国良自己拿了板凳过来。
大家都坐下了,冯玉芹看向迟夏和骆寻:“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五年前,你丈夫赵盛乾救援出事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迟夏问她。
“不多。”
冯玉芹看了过来:“那时候我快要生了,不想让他去做这个事,但他不听,因为这个事情,我们还吵了一架,可他执意要去,说人命关天。”
她笑容嘲讽,眼里带上了一些泪花,又有点怨恨:“是,人命关天,我挡不住,那他去好了,可结果是什么?他去救的人活着下来了,他自己的命丢在上面了,好笑不好?到头来还连累大家,好好的一大帮子人,走的走散的散,这就是他的人命关天。我。”
“当时……糖糖差点没生出来,呵……差点下去陪他了。”
魏国良看向她:“你……你别这么想,赵大哥做的是好事情……”
“好事?”
冯玉芹冷笑:“既然做的是好事,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骂他不专业,都要说他活该,都要说他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做的是好事,为什么我的孩子到现在都要被人指指点点,指着他说,你们看呐,还好意思说自己的救援队的队长呢!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魏国良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迟夏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骆寻拿出探险队的那张合照给冯玉芹看:“这是当初那个探险队的合照,这里面的人,你有没有认识的?”
冯玉芹落在地上的目光猛地看向骆寻。
她几乎是从骆寻手里夺过那张照片紧紧攥着,因为用力,指尖都在泛白。
“圈出来的那几个,就是我们这次发现的死者。”
骆寻说:“当初,赵盛乾去救的就是他们。”
骆寻他们已经看过相关报道了,在那些报道中,探险队成员的照片都模糊处理过。
“不认识。”冯玉芹声音颤抖,眼泪打在照片上:“他们都死了?”
“嗯,死了,死在小野子坡的剧院里。”骆寻说。
“死得好!”
原本态度冷漠的冯玉芹,此时咬牙切齿,哭中带笑:“活该!死的好!老天爷没瞎了眼,没瞎了眼!死的好,他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他们不配!”
她情绪激动,身形晃荡,魏国良赶紧将她扶住了。
她的眼泪已经打湿了那张照片,迟夏放下手机抬头,看到那个叫糖糖的小姑娘站在门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她起身走过去,抱起那个孩子,脱离了他们的视线。
两分钟后她又走进来坐下了。
“冯女士,可以跟我们说说你这半个月的行程吗?尤其是一周以前,而且,有没有人能给你证明?”
迟夏说着,递了一包纸巾过去,魏国良接住了,撕开后给了冯玉芹。
但以冯玉芹现在的情绪,似乎回答不了他们的问题。
魏国良替她开口:“我查过了,她婆婆生病了,她这个月都在照顾她婆婆,医院那边都有记录的,而且她一个外地人,根本不知道去小野子坡的路。”
“哦?”
迟夏笑了起来,看向他:“小魏,你怎么就确定她不知道去小野子坡的路呢?”
小魏一怔,顿了几秒:“她有一条腿不好,走不了多少路的,小野子坡的路那么难走,她不可能走过去啊。”
这下骆寻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冯玉芹的腿有问题,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完,看向冯玉芹:“他昨天问你腿的事情了?”
冯玉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忽的对上魏国良的目光,她愣了愣,又点头:“问……问过。”
“不。”
迟夏斩钉截铁:“他一定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