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张玄身前的那一个贾老头这会也行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四周的焦黑的房间,叹了口气,目中也是含泪,但是年老了经历的也多了,倒是没有哭出声,反而是深深的对着张玄一鞠躬。
他道:“老朽,谢过先生的救命之恩。”
张玄本想问问这些村民的情况,但是这老人家醒来的第一句,便让他想到了什么,只怕这他们被附身的时候,却还是能听到,能看到,却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贾老头看了张玄的恍然的神色,说道:“先生,看来也猜到了,唉。我们虽不能动,但是却听得到,看得到,那东西夜夜让我们演戏与他们看,这会更是烧了一把大火,这都是报应啊。”
又是一声报应,张玄不由得看了这老头一眼,拿出那一张方才捡到的纸皮,递给这贾老头,问道:“老丈,这黑影是什么来历,你和我说说看。”
贾老头深深叹了一口,扶起了一张倒地的横椅,然后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先生坐下,听我慢慢说。”
张玄扶着老人坐下,自己也扶起一把横椅坐了下来,贾老头这才开腔带着怅然说道:“先生知道我们这风霞村是怎么取得名字吗?”
他自问自答,像是说起陈年旧事一般,这一问就拉开了话匣子,他说道:“我们风霞村其实,应该叫做风下楼才对,风下楼那可是几十年前江湖上一顶一的皮影戏的行家,一手皮影戏那是栩栩如生,戏声如在耳,戏影绕于心。人人都说看了这风下楼的皮影戏,好像是看到了幻觉一般,看到那些个娇人在身边唱起戏来。”
贾老头先是夸起了这风下楼皮影戏班子,不过可惜了张玄生的年轻,没有听说过,倒是一旁的黄福似乎略有耳闻。
但是这刚刚夸完,老人话锋一转嘲弄了自己一声,说道:“哼,谁又知道,这风下楼在这声名远扬之前,还是一个连饭都吃不起的破烂班子。”
他说一声,然后问道:“先生可知道,这风下楼是怎么发的家?“
张玄道:“莫不是与这一桩事情有关?”
老人点点头,带着悲色,说道:“正是这一次发家惹来了祸事。那风下楼原来的班主,也就是我的父亲,他苦于一手皮影戏的手艺卖不了钱。不知道怎么的就鬼迷了心窍,从哪里听说来了,人皮制作的皮影人,会有灵性,唱起戏来,栩栩如生。”
张玄目色一凝,问道:“怎么,他杀人取皮了?”
老人一听,愣了一下,满脸的苦笑:“他一个小匠人怎么敢杀人,狠着心,从自己小臂揭下一块人皮,做了一对蝴蝶,放到了皮影戏中去,打算试一试。哪知道,这一试却是,却是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那一天的戏台下,忽然来了许多个孩子,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看完了整场皮影戏。”
老人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父亲,见到这般状况,便在戏后,下台问道‘小孩,平时你们都不爱看这皮影戏,怎么今天都来看了。’先生你道那些小孩怎么回话?
小孩们道‘今天,那蝴蝶活了。’”
“父亲听了,那是又高兴又害怕,但是人啊,穷疯了就什么也不怕了。他那一天夜里,扛着铲子锄头,就直奔着乱葬岗去了。”
老人叹了口气,然后道:“先是死人皮,再后来他发现,死人皮不耐用,容易坏,也不好收拾。他就花重金去乡下买活人皮,男角就买男的皮,女角就买姑娘的,那个年代饿死的人多了去了,有钱救命,那一张皮卖的人可多了去了。”
“角越来越多,戏也越来越好,风下楼的名字也越来越响亮,但是人皮做的东西,灵性有,但是这邪性那是更加厉害,忽然有一天,终于还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