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就扯远了,只说因为抱着侥幸的心思,且对于桑家贸然得来的巨额财富起了贪念,周家一家子到了晋州。
可他们预想中的被待为上宾根本不存在,有的只是桑拂月如饿狼般的狠狠盯住他们,对他们阴森森一笑,“我原本还想着,等回闵州时,路过徽州去探望下舅舅舅母。如今你们亲自过来,到省的我跑一趟了。”
这个“探望”可太阴阳怪气了,不仅阴阳怪气,还杀气沉沉的。周秉勋最识时务,当即就一边后退一边心虚的说,“表弟行程繁忙,比不得我们闲人几个,还是我们来探望表弟表妹们的好。”
“哦,你们就是这么登门来探望我们兄妹几个的?带的拜礼呢?是你们手上提着的这些么,表哥打开我看看。”
周家一家子顿时连连后退。他们背着的包袱里装的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几件衣裳。他们是上门来打秋风的,他们穷的都得靠儿媳妇吃饭了,哪里还有银子给他们带礼物来?
周家一家人面上讪讪,桑拂月全作没看见,又好整以暇说,“舅舅舅母们来的倒是巧,明日就是我父母的十一周年忌了。舅父舅母有心了,明天一道给我父母上个香吧。”
“上,上香?”
“怎么,舅舅不愿意?”
周父连连摆手,“不,不,愿意,愿意,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我还以为舅舅是不愿意,当然,若是舅舅不愿意上香,想到我父母灵前磕几个响头,那我也不会拦着。”
这次换周父脸色煞白了,“磕,磕头……”
“舅舅还真有这个意思啊,那行,我这就安排一下。舅舅带着舅母和我表兄表弟,这就准备准备直接过去吧。灵堂是还没搭建好,不过你们可以先去祠堂,我让人带你们过去。”
“不,不……”周父连连摆手,想说他与桑母是同辈,更甚者他还是桑母的继兄。哪里有兄长跪拜妹妹和妹夫的道理,这说出去不笑掉人的大牙么?
但桑拂月根本不容他将话说完,又道,“之前拧拧和清儿在舅舅家住了六年,这次舅舅和舅母来了,也在府里住下吧。总归府里地方大,就是你们全家人都来了,也可以轻松安排下。舅舅啊,你照顾了我弟弟妹妹六年,我不是那没良心的,从今后,我也照顾您和舅母六年。”
这话说完,桑拂月想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对着他们笑的愈发意味深长。
周家人知道,桑拂月这么安排,绝对不带好意。指不定让他们在府里住六年,就是要他们吃猪食睡狗窝,还让他们跪经,在桑父桑母灵前忏悔他们过去的所作所为……
周家人是真后悔了。
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们就不该抱着侥幸的心理来晋州,如今好了,自投罗网了吧?
外边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进门就要扯着他们出去。
周父腿都软了,脸上的冷汗跟雨水似的唰唰的往下滚落。他强撑着一口气说,“拂月,你,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你这么做会遭天打雷劈的。”
桑拂月闻言全不为所动,只冷冷的笑,“天打雷劈?老天爷要是有眼,早就该劈了你们这几个没人性的狗东西。”
到了此刻,桑拂月终于揭开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他凶残的本性。
“如是你们安安分分的呆在徽州,指不定我行程太忙,真就把你们忘在脑后了。可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要硬闯。呵呵,想想你们之前都是怎么对我一双弟妹的,盘剥搜刮他们还不够,还动辄辱骂殴打,更是辱我妹妹名声,将她推给你们看不上的一个书生,毁了我妹妹半辈子!你们闺女也是好样的,还想将拧拧卖与人做妾……你们周家啊,一窝子蛇鼠虫蚁的玩意儿,老天爷若真有眼,也会劈死你们。”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真在这时候长了眼,桑拂月话落音,就听外边传来“轰隆”几声炸雷声。继而,阴云密布,飞沙走石,竟是眨眼间就落下了瓢泼大雨。
桑拂月看看门外的雨幕,再看看花厅内周家众人如同死狗一样瘫痪在地。心情很好的笑着朝侍卫们挥手,“都带下去吧,好好招待他们。”
侍卫们蜂拥而上,周家人嚎啕大哭、尖锐求救。
更有周秉勋和周秉坤的媳妇,之前抱着捞一笔的心态跟着周家人到了晋州。如今一看好处是捞不着了,指不定还会把命丢在这里。
这两个媳妇怕的直接哭出来,一个说,“我和周秉勋和离,让我离开这里吧。我没伤害过拧月和清儿,就让我走了吧,我保证在外边一个字也不提今天的事儿。”
周秉坤的媳妇也痛哭流涕,她也想说和离,但周炳坤对她还算好。即便周家人有再多不是,但相公身上没有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她若此时离他而去,那就是丧良心。
但想到丈夫正月去京城参加春闱,直到现在也没传来只言片语。而周家这个烂泥坑如今是烂到底了,女儿在周家呆着,以后能说什么好人家?
她自己是无所谓,总归这辈子都这样了,但把女儿的一辈子都赔进去,她不甘心。
因此,这二儿媳妇也哀戚的说,“我也没欺负过拧拧和清儿,我嫁过来没多久就怀孕了,和拧拧只有几面之缘。我没伤害过他们姐弟,也放我和我女儿走吧。我们也不会对外说一个字的。”
周秉勋露出狰狞的面相,要去掐死他媳妇。周母对二儿媳妇怒目而视,扑过来大骂她丧良心。周父无能为力的看着这一切,颓唐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周家还有一个周小宝,大名周秉承的,他最是个小魔王,之前将清儿按在地上当马儿骑,让清儿钻他裤裆,他那时嚣张的不可一世,如今呢?胯下一摊腥黄,竟是被吓的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