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恶念越炽,刘焉脸上的忧愁越盛,那忧君忧国模样,看得太常刘逸抚着山羊胡,都是欣慰颔首。
呼!
然而下一刻,顾承伸手一指。
根本未曾防备的刘焉,浑身一紧,星相竟被直直震出,一枚灿烂光辉的密钥从中剥夺出。
建元权柄!洞天密钥!
“殿下!”
所有人猛然怔住。
任谁没想到,太子殿下会这么做。
“宗正任免,唯天子可定,监国太子无此权力,殿下专制朝权,威福由己,已是逾制,何故轻狂至此!”
刘焉心中有鬼,吓得魂飞魄散,刘表更是面色惨白,太常刘逸却勃然变色,来到刘焉面前,直面太子,一字一句地质问道。
他与桥玄一样,都是三朝老臣,头发花白,垂垂老朽,星力已然开始衰竭,这是大限将至最显著的特点。
人之将死,顾虑反倒少了,刘逸作为皇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者,即便是桓灵二帝,都敬之几分,太子如今当面剥夺刘焉的洞天权力,岂非完全不顾他的颜面?
“年少轻狂!年少轻狂!”
刘逸一开始就很不喜太子。
即便太子除阉患,平黄巾,压袁家,重振皇权,即便灵帝行党锢,起宦祸,好享乐,不理朝政,但君是君,臣是臣,灵帝没有传位,太子将之架空,就是不忠不孝。
由于无上炎龙的支持,刘逸无法违逆,便采取消极对抗的态度,不少宗室在他的影响下亦是如此,不会明面反抗,但想要顺服,也是休想。
直到太子退佛门,保原陵,刘逸的态度才改变。
得光武亲传,太子继位,就是名正言顺,为了登基大典,他一丝不苟,祭天的各种礼仪要求得精益求精,必须让新帝求得上天庇护,使得大汉风调雨顺。
可如今的太子,在继位前夕,却迫不及待地夺臣子的权柄,成何体统?
“殿下!臣任宗正十余载,恪居守位,勤不告劳,忧国奉公,可以不谓忠乎?殿下若要建元洞天,臣即刻奉上,绝无二话啊!”
刘焉也反应过来,强忍恐惧,义正言辞地对抗。
他身为宗正,代表着整个宗室的颜面,太子声威再是如日中天,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
此言一出,周遭的宗室纷纷露出赞同之色。
刘焉是什么德行,身居高位的宗室皇族,心中其实都有数,但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子今日随意剥夺刘焉权力,将来若也向他们下手,该如何是好?
“请殿下收回成命!”
所以虽不若刘逸倚老卖老,正面硬顶,但众人都站到了刘焉一边。
“走!”
顾承看着这群神色各异的叔伯长辈,炼化洞天密钥,旋即五指一张。
进建元洞天,入汉武寝宫。
“陛下!陈留王!”
“刘平,刘洪,刘治!你们在此作甚?”
“身上有妖气,难不成……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首先倒在地上的灵帝和刘协,就令众臣大惊失色,而那些被妖气禁锢在原地的刺客们,更是刺目至极,待得镜花水月内的声像现出,众人看向刘焉……
不可置信。
目眦欲裂。
最终,刘逸咯的一声,仰后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