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现在脑子不大好使。”刘长安解释道。
“你……”
“他是说你受到了变身的影响……”凌教授又急忙劝解,“长安,你说话也别太直接了。”
“你的意思是他只需要说话委婉点,我脑子不好是事实?”柳月望转头看着凌教授,这个浓眉大眼的姐妹难道也叛变了?居然站刘长安那边去了。
“你看你现在脑子又好使了。”凌教授笑了起来。
“讨嫌啊!”柳月望也笑了起来,不着调地聊了一会儿,刚才的紧张倒是没有了。
其实也没多大事,自己反正会恢复过去的。
“你们搬到这边的酒店来,可以方便我教……方便我帮你们恢复治疗。你们呆在家里,一来是不想让家人知道,二来周围熟人太多,别人看到你们这幅样子在家里出出进进难免多一些关注。让白茴知道,最多也就是让安暖知道,其实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让安暖知道的吗?我都可以成为被信任的对象,更何况是安暖?”刘长安瞅了一眼柳月望,“要不,我告诉安暖?”
“会吓着她吧?”凌教授有些担心。
“不行!”柳月望反应激烈。
“你担心什么?”刘长安问道。
“那丫头……就不能让她知道,我都已经想象到了她知道了以后,瞅我那眼神,各种酸里酸气,还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柳月望坚决摇头,安暖的这些表现,她都没有和凌教授说。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有时候在家里,刘长安的脸朝着什么方向,安暖都要介意一下。
柳月望是有发现的,偶尔自己无意间展现出了那青涩少女难以匹敌的优雅魅力时,安暖就会去扳刘长安的头,免得刘长安的视线在柳月望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钟。
这种蠢里蠢气的吃醋法,柳月望难以启齿,能和自己的闺蜜说自己女儿吃她的醋吗?
有这么个女儿,太丢脸了。
好在女儿的男朋友还靠谱,不然她下辈子怎么办?柳月望担忧又庆幸地想着。
“好吧,她不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我就不说。”刘长安点了点头,毕竟这是柳月望和安暖之间的问题,他也不会一味地试图插手。
“意思是她问你,你就出卖我?”柳月望反问道。
“是啊,如果我明明知道,她还问我了,我却不说,那岂不是偏帮你?没有这个道理。”刘长安想了想,决定坦诚以待:“再如果之后她知道这件事情了,她岂不是会生我的气?相比较起来,你要是生我的气,我并不是十分在意。”
“长安,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你和安暖还没结婚呢,没结婚之前,这准岳母才是排第一的。你没看见很多当男朋友的,都是岳父岳母的第一忠实粉丝吗?岳父岳母的朋友圈第一时间点赞,第一时间阅读他们转发的文章,然后写读后感想。我还看见有个岳父写诗,狗屁不通,那男孩子还把每一首都背下来了呢!”说起家长里短,凌教授就很积极了。
柳月望这个恼火啊,感觉真是热脸贴冷屁股,她感觉自己平日里也挺着紧刘长安了。
投桃报李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啊,刘长安怎么也得看重看重她吧,不说她在他这里的地位和安暖相提并论,至少也得在面子上一碗水端平,两边都照顾着点吧?
“你觉得你才刚刚做了一件蠢事,还要我计较你生不生气,合适吗?”刘长安指了指电视机里柳月望的倒影,让她认清楚自己现在并没有那个准岳母的模样。
柳月望顿时有些心虚,感觉这事多半瞒不住安暖了,刘长安这条舔狗!
“至于凌教授,你说的那也客观地反应了一个社会问题。如今女权的声音越来越大,而实际上男性在婚姻和家庭建立上的过大压力却往往没有和女性平权的声音来替他们呼喊。有些压力是社会给的,有些压力是自己给的,也有些是结婚对象施加的。”刘长安略微有些感慨,“想当年,大家结婚多简单啊,有些家里思想顽固,但是更多的思想开放和进步的青年,他们手牵着手,向单位和组织汇报申请,然后就去拍照领证了,这些人经营着家庭,努力工作,如今也到了享福的年龄,现在出国旅游的主力军也就是这代人啊。”
“你说的也是,这代人的离婚率比后来的人都低很多,一起建设家庭一起努力奔小康,家庭更加稳固。不过反正什么时代出轨离婚的总是有的。”凌教授有些感慨地说道。
“你们还有心情聊这个?”柳月望打断了刘长安和凌教授对于人生的探讨,“刘……刘长安,你去警告下那个白茴,不要乱嚼舌头根子,更加不要胡思乱想什么男女关系。”
柳月望脸颊微热,现在的小女孩子一个个思想都不健康,看到男人陪着女人到酒店里来,就喜欢往男女关系上想,人家开个房聊天关你屁事!
刘长安点了点头,白茴这小姑娘很显然既喜欢胡思乱想,又喜欢嚼舌头根子,他倒不担心白茴会去到处宣传。
只是白茴知道了,又是和他相关的事情,那么她就和竹君棠有共同语言了。
竹君棠知道了,在竹君棠看来,她可是秦雅南的狗头军师啊,刘长安都和人来开房了,她不得通报一下秦雅南?
秦雅南呢?说不准来一出我又晕倒了,哥哥快来救我……叶巳瑾都有可能会这么做,更何况现在的秦雅南,她肚子里有个妊娠囊,一想到这个事,她估计就有生气的理由来捣乱了。
基于此,刘长安得去找找白茴。
刘长安拿出手机,正准备给白茴打电话,电话却打进来了,是安暖的电话。
柳月望和凌教授都留意着刘长安呢,看到他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暖宝宝”,顿时神色大变。
“这是个昵称,是她拿我手机改的。”刘长安略微有些尴尬地解释,然后接通了电话。
谁在意这个啊!你怎么能接电话!柳月望郁闷不已,她明明以前听安暖说,刘长安接不接电话是随机的,怎么他现在就选择百分百空手接电话啊?
“你在哪里呀?”安暖的声音娇滴滴的。
刘长安听着地铁到站的播音声了,知道她在地铁上,有些高兴,“我在酒店。”
“在酒店?和谁在一起?”一听说在酒店,安暖马上就警惕地把手机换了个耳朵,同时把毛绒绒的帽子戴上了,帽子上的两个兔子耳朵都一跳一跳的了。
“你妈。”刘长安汇报道。
柳月望听着,冲上去就要抢手机,只是被刘长安躲开了,她拍了拍脸颊,干脆扑倒在沙发上,算了,谁让自己女儿找的男朋友,是一条忠心耿耿的舔狗呢?
“我妈?”安暖情不自禁地大喊起来,然后看到周围注视自己的目光,连忙说“对不起”,然后转身躲到车厢角落里,脑袋顶了几下扶手,“我妈是柳教授吗?”
“你妈当然是柳教授,不然还能是谁?”刘长安嘴角微翘,果然柳月望即便长了和安暖一模一样的脸蛋,可是最可爱的还是安暖啊。
可爱和容貌无关……在足够漂亮的前提下。
“你怎么和她在酒店……你们……你们难道是……是在聊天?”安暖心急火燎地,尽管觉得不可能发生什么荒唐事,但是必须得求证依稀,必须得刘长安亲口告诉她才行。
“是啊,我们刚刚还聊了婚姻,家庭以及结婚压力,男朋友面对准岳父岳母之类的问题。”刘长安点了点,“凌教授也在。”
“凌教授也在啊?”安暖轻松地笑了起来,声音又娇滴滴的了,“我也要来,我就是来找你的!”
“好的,你过来吧。”刘长安说了酒店名字,把房号告诉了她,她到前台说一声,让工作人员帮忙刷下客房电梯。
刘长安挂断了电话。
“她还要过来?”凌教授问道,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样子估计得让那丫头取笑了。”
“她怎么会取笑你?她的火力肯定都针对柳教授呢。”刘长安宽慰地对凌教授说道。
柳月望趴在沙发上,修长高挑的身材占据了整个长沙发,转过头来凶狠地瞪着刘长安。
唉,这发狠装凶的样子倒是和安暖也一般模样,不过安暖那可爱的模样,她就没那份了。
“会不会吓到她啊?”凌教授又问道。
“那丫头的神经容易跑偏,她的重点肯定不会放在我们为什么变成这样!”柳月望又回过头去趴着,闷闷地说道。
“让她了解了解也好,为将来有个心理准备。”刘长安对安暖当然有更多的用心和准备,希望循序渐进地让她了解,而不是突然去颠覆她的世界观……否则的话她肯定很难接受,毕竟安暖和竹君棠那样的仙女并不一样。
“什么心理准备?”凌教授对安暖也很关心,但是她没有能够理解刘长安的意思。
“让她逐渐了解到她男朋友的厉害。”刘长安笑了笑。
凌教授也笑了笑,小儿女之间的事自己也不多问了。
“你厉害的就差上天了吧?”柳月望尽管有些讥讽的意思,但是感觉也是实话,“你再厉害一点,就一定上天了,你在天上飞,让安暖拿根绳子把你当风筝放,免得飞太高了,落不得地。”
刘长安不理她,去水柜开了一瓶水,给凌教授和柳月望都倒了一杯。
凌教授依然是那种很有修养的中年女性的范儿,双手接过道了声谢谢,柳月望却是趴在沙发上,反手接了放在面前,手指头捏着杯子转来转去,也不理刘长安。
“老柳,你现在累么?刚刚从泳池出来的时候,我总觉得随时可能会趴下,但是现在回寝室这么久了,感觉体力又回复过来了。”凌教授喝了一口水,吃惊地说道。
“我也不累,可能也是什么细胞活性的缘故吧,正在燃烧我们的寿命呢。”柳月望哼哼着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凌教授觉得有几分道理,转头看刘长安。
刘长安没有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他本来就是百分之九十的瞎扯,现在也懒得一本正经继续扯淡了。
安暖怎么还没上来?喝了一杯水,刘长安看了看时间,他原本已经把柳月望从家里喊了出来,那作为男朋友他今天晚上夜访和留宿女友家,岂不是名正言顺之事?
安暖已经进了电梯。
她到前台登记来访,报了房间号和刘长安登记的名字,工作人员帮她刷了电梯房卡。
只是那个工作人员看着自己的眼神略微有些奇怪,不像其他的工作人员只是单纯的职业性礼貌的微笑和眼神对视。
安暖走出电梯,看到了白茴正往某个方向张望着,一边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壁走到电梯这里来。
白茴怎么在这里?
安暖不由自主地也放缓了脚步,没有出声,只是看着白茴。
白茴走了几步,她本来就只是在观察,心中突然生出什么宿敌露面的警惕感,一转身就看到安暖。
白茴吓了一跳地后退了几步,安暖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了,又下楼上楼了?明明自己原来被工作人员赶走以后,她就回了下房间,又马上出来了,她在自己房门口伸出半个头张望,谁能管的着她?
保持那么个偷看姿势是很累的,所以白茴又出来走动走动,等会儿有人来干扰她了,她再回去,继续只伸出头来观察,谁也管不着。
白茴没有出声,眼前这个安暖……好像和自己刚才看到的,穿着完全不一样了啊,她这一身是上午白茴和她见面是穿着的,难道她下个楼还换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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