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些是泛泛之交,有些是至亲好友,有些是不惜为之付出生命的挚爱。
古往今来的人们已经在这样的心情和喟叹下留下万古文章,刘长安想了想,也怀着这样的心情,赶紧和大家打招呼:“开饭吧!”
高中毕业八个多月了,短暂的一个大一学期,熟悉的印象对比现在的模样,同学们的变化很大,有些人甚至产生了一种改头换面的感觉。
一些女同学学会了化妆打扮,感觉判若两人,男同学主要是气质上的改变,换换头型和穿衣风格,变化没有女同学那么大。
其实高德威算是男同学中变化比较大的,比刚高中毕业的时候精壮了许多,但依然是戴着眼镜的平头,体型的变化比气质上的改变更大。
白茴的变化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因为高中的时候美少女们总穿着校服,大家都能想象到她这样的女孩子在大学肯定会截然不同,就跟贵宾犬做完美容似的。
狗做美容很寻常,但是在常见的宠物犬种里,贵宾犬的毛发可塑性最强,一只贵宾犬的毛发美容能够给它带来的气质容貌提升,就和女孩子化妆素颜的区别那么大。
苗莹莹似乎二次发育了,外面披个羽绒服,里边刻意穿了个小吊带,显示她和高中时期比较的曲线波动正增长。
林心怀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就是更加自信和开朗了一些,毕竟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收入也不错,凭着操作吸了一些粉丝,他脚下的联名球鞋让人想起了曾经他送鞋给苗莹莹,被苗莹莹连着盒子丢掉的那一幕,略有唏嘘。
刘长安和高德伟坐了下来,苗莹莹招呼站在鱼塘边,弯着腰用小鱼竿捅鲤鱼的白茴过来坐下。
同学们的聚会,座位没有那么讲究,也没有什么上首下首之分,这样的情况一般是先来的坐到了一起,最后入座的几个人自然就坐在了一起。
除了刘长安身边的座位,也没别的位置了啊,白茴左看右看,只好顺其自然地坐在了刘长安旁边。
“嗨,好久不见。”白茴动作很小地招了招手,保持着和熟悉的同学聊天,既不夸张的热情,也不生疏客套的语气,“寒假我们经常在宝隆中心那一块玩,也没见着你过,挺忙吧?”
“长安去南极了。”高德威越过刘长安看着白茴,很了解地说道,“你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啊。”白茴其实是知道的,但是刘长安没有和她说过啊,那当然就算不知道了,他都没有想着要告诉她,难道她还要暴露出来她有特意打听他的去向吗?于是白茴又问道:“南极好玩吗?”
“那肯定好玩啊,这还要问吗?总比你们常去的什么商场啊,购物中心好玩。”高德威又说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表姐还想找你喝酒。”白茴又说道。
“年三十回来的,我刚问了。你表姐酒量好吗?长安能把你全家都喝趴下。”高德威又说道。
白茴深呼吸了一口气,目视着前方,可她的正前方居然是钱宁,只好又低下头去装作看看自己的碟子,结果碟子又不见了,连忙后退一点才看见自己的碟子。
“高德威,茴茴是和你说话吗?”苗莹莹怒视着高德威,真是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不过也正常,在高德威眼里只有安暖配得上刘长安,他压根就不会想其他女孩子可能会喜欢刘长安。
“茴茴?”刘长安听到苗莹莹对白茴的新奇称呼,笑了出来。
“不可爱吗?”白茴抿了抿嘴唇,有点点不开心,毕竟寒假过去这么久了,才头一次见面,他也没有一点儿久别重逢的温柔眼神。
这就是正常情况的刘长安,也就自己表白的那一天,他给过一点点的温柔。
“就是这个称呼让我想起了一个事情,《癸辛杂识》有记载过一些事情,宋朝人就给宠物狗做美容了,他说女孩子们喜欢讲凤仙花捣碎取汁液染手指甲。”
“凤仙花红者用叶捣碎,入明矾少许。洗净指甲,以此付甲上,用片帛缠定过夜。初染色淡,三五次后色若胭脂洗涤不去。有回回妇人多喜此,或以染手并猫狗为戏。”宋时的许多生活,刘长安还是记得清楚,那时候女性的娱乐生活和化妆行业就已经高度发达了。
“那个回回和我这个茴茴是一样的吗!”白茴气恼地佩服着,这人真能瞎扯。
“因此听到茴茴这个名字,就想起了周密的这些记载,关联到了宠物美容。然后吧……我就是觉得你和高中时比,变化挺大,就像那些普普通通的贵宾犬做完美容后截然不同的感觉。”刘长安解释道,人的思维往往就是如此自然合理的跳跃啊,这不是很正常吗?
“你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白茴有点难以确定,没有好好打理毛发的贵宾犬就像丑小鸭,美容之后就像白天鹅一样优雅华美。关键是把一个人的变化用宠物美容来比喻,感觉有点不合适。
可刘长安总是奇奇怪怪的比喻,也不一定是骂她,所以白茴只是稍稍按着胸口,没有决定马上生气。
“当然是骂你啊!”苗莹莹十分肯定地说道,“刘长安不会夸人的。”
听到这里,白茴恍然大悟,认识刘长安这么久了,他除了偶尔夸过她胸大,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骂她!
“你骂我是狗,等会儿我咬你。”白茴决定生气,不想和刘长安讲话了,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示意他等会儿看信息。
“呷饭,呷饭。”高德威热情地招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