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听得头冒冷汗,心惊肉跳地点头应了。
同一时刻,巨门主事吴石庸正坐在寒潭边上的小院里与风夫人对坐弈棋。
眼看着就要被吴石庸吃掉边上一角,风夫人忽然罗袖一抹乱了棋盘道:“不下了,不下了!真没意思,在这院子里关了快一个月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吴石庸也不着急,一颗颗地将棋子分开颜色,收回棋盒道:“夫人莫急,我估么着,这事就快要见分晓了。”
风夫人立马来了精神忙问:“你怎知道快了?那殷蛮子天天只管操练峰管队,谁知道要练到几时?”
“为夫自然知道!”吴石庸板着手指道,“第一,你看那帮跑步的家伙,经过这些天的操练,步履已经整齐划一,声音更是如同一人,想必这操练已经达到了目的。第二,你听他们最近改了口号,将效忠老祖四字换了别的,想来必是老祖下令使然。那殷蛮子是个最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自然能够明白老祖的耐心无多了。至于这第三点吗.....”
吴石庸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那殷蛮子在铁翎峰时不知用何种手段,竟然哄得骨皮房的尚主事辞了差事,要搬来咱们花狸峰。听说昨日尚主事已经上路了,而且掌教真人竟然没有亲自下山相送。就算尚主事一行辎重颇多走得慢,顶多二十日左右的时间也就到了。以尚主事的身份地位,肯定要在寒潭周遭找个落脚的地方。那殷蛮子若是到那时还没能打开局面,老祖怕是要将她的暖云阁让给尚主事。那咱这花狸峰上可就热闹了!哈哈哈。”
风夫人看他笑的得意,狠狠拧他一下怒道:“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尚主事是那殷蛮子的催命符,又何尝不是咱们的?你当心那殷蛮子狗急跳墙,那种小地方出来的货色,逼急了他可是心黑手狠,什么事情都敢做的。”
吴石庸坐在石凳上,上身悠哉悠哉地摇晃道:“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寒潭周边咱家的宅院没有宋家多,规模不及许家的大,殷蛮子便是要下手,头一个也轮不到咱们头上。”
风夫人虽然觉得吴石庸说的在理,却还是狠狠瞪他一眼道:“那殷蛮子若是诚心挑个软柿子捏,肯定就是挑上咱家了。”
吴石庸哼了一声,笑意尽敛道:“我吴石庸这把骨头,是软是硬,不妨他放马过来啃上一口!”寒着脸撂下一句狠话,他又恢复了富家翁的笑脸,拍了拍风夫人的手臂道:“夫人别忘了,寒潭四周还有百余户独门独院的内门弟子,那些人从前是以燕自然马首是瞻,如今没了主心骨,才是真正的软柿子呢。”
风夫人皱眉道:“我担心的也是这一点,那殷蛮子若是从他们身上打开缺口,我们岂不是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