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被云裳一顿拍打,浑身的血气随之奔涌起来,此刻尚未消退下去,灵鹊挨着他,鼻腔里满是男人血气的味道,心思微微一荡脸颊竟然没来由地发烫。
她慌张张收拾起心情,还是忍不住提醒殷勤道:“主任上山时间短,或许还不知道老祖的脾气。咱们老祖与别家不同,她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以我的经验,若是做了错事遇到她发作时,宁肯咬着牙硬挺,也不敢哭鼻子求饶。上次小蛮尊偷跑下山,肥满她们就是怕了,上来就跪下认错,结果被老祖罚去扫了一个月的毛司。”
“你说这些,我怎会不知道?”殷勤叹了气,语重心长道,“老祖心中有气,做弟子的一味拧着誓不低头,老祖心疼弟子自然不会重罚,可她心中的气却无处消散,这便是我们做弟子的不对。与其硬挺,我宁可服软宁可求饶,只求老祖能将心中怨气全往我一人发泄出来。”
“主任,你这是何苦呢?”孙阿巧眼中含泪,声音哽咽地小声埋怨。
谢灵鹊眼角抽搐,硬是没有挤出一滴同情的泪水,她的心中感慨万千:此处距离暖云阁不过百步,殷勤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一字不漏地传到老祖的耳朵里,难怪这货入门一年,就已经成为老祖心中第一人。此人不但皮厚抗打,脸皮更是厚的没边儿。
二女扶着殷勤,上了马车,暖云阁距离老祖办并不远,但殷主任最近一段时间每次从暖云阁出来都是不良于行,总不能让孙阿巧往回背人。
殷公寅早在老祖办大院的门口守着,看见殷勤的马车回来,也跟着搭把手将殷勤扶回后院。殷勤一路上也是强撑,其实他的四肢百骸也是酸痛难忍。以往被云裳啪啪,都是以寒潭之水浸淬灵根血脉,这次是被老祖骑在身上纯揍,个中滋味,可当“销魂”二字。
他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云裳怎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为了名正言顺,殷勤在对侯智远,丁秀峰等人下手之前,还在底下搜罗了不少其他的“罪名”,并且写了节略,专门呈给云裳过目。
会不会是,花云裳从别的什么渠道得来了某些让她抓狂的信息?比如最近一段时间,花狸峰上下都在说的葛神通等人与女修开无遮大会的传闻?
那花云裳毕竟是个女子,听到这种有伤风化的烂事,自然会满肚子邪火没处发泄,以至于因此而迁怒于他?殷勤暗叫倒霉的同时,觉得这个推测的可能性不小,至少令狐若虚在山门里安插的虫儿,就会绕过他,直接给云裳传递各种消息。
同一时刻,老祖的丹室之中,云裳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一边梳理着阿蛮的长毛,一边走神儿,她也纳闷儿,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发了那么大的邪火。自己的巴掌有多重,她心里清楚,这也就是殷勤,换作别的弟子,早被她拍出三升老血了!
活该!云裳冷哼一声,谁让那浑人小小年纪,不知刻苦修行,却与什么姓柳的女修纠缠不清,以至于闹出一大堆污秽传言。虽说都是些道听途说的猜测,可苍蝇不钉无缝的蛋,这次也算给那混蛋一个教训。
花云裳这是发了什么神经?伏在云裳怀里的阿蛮被云裳梳毛梳得啾啾直叫,她与云裳心意相通,虽然不知云裳脑中所想,却总觉得她的怒意中带着一股酸溜溜的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