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在寒潭底下泡了大半个时辰,躁动的玄武血脉总算被他镇住,渐渐消停下来。他调动神识体察体内的血脉灵根,感觉一切如常这才钻出寒潭。
经过这番折腾,天便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殷勤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云裳放松下来的一面,回想着云裳的种种表现,殷勤甚至觉得,或许这也是云裳第一次真正地放松下来吧?
一宿没睡,加之前段时间殷勤为了寒潭拆迁费尽心思,饶是他血脉天赋,年轻力壮,尘埃落定之时,心中那根紧绷着的弦稍微放松下来,沉重的疲惫感便猛然袭来。
殷勤拖沓这脚步,回到后院,眼睛都困得睁不开了。眼下院中只有他一人,也不用顾忌其他,殷勤将身上湿淋淋的衣服随手扒下,然后将自己往床上一扔,感觉脑袋下面的玉枕太硬。
他抓过手边的兽皮袋,往里面摸索一阵,掏出一只白毛红鼻的小东西,垫在脑袋底下,稍微调整下姿势,沉睡中的阿蛮被他压得啾啾叫了两声,大白尾巴卷住他的脖颈。功夫不大,屋中便响起殷主任熟睡的鼾声,以及阿蛮细细的呼呼声。
阿蛮在峰管队军训之后,睡得是越来越沉了。就连她曾经表现出来的神识分离的能力,也渐渐地消失了。云裳说,这是个好现象,说明阿蛮吞噬的元婴魂魄终于要与她的本魂融为一体了,唯一不知道的是,阿蛮这一睡,要多久才能醒来。
少了成天惹事的小东西,暖云阁的女修们总算是难得地轻松下来。云裳干脆将她们全都放了大假,每日除了安排两三人到她那边值守,不当值的女修就可以回到洞府专心修炼。
云裳对于她座下的女修也是一视同仁,全都收回了她们在寒潭附近的宅院。诺大的寒潭,到了晚上,除了殷勤与当值的女修,就再没有闲杂人等。
至于阿蛮,云裳干脆让殷勤将其收入兽皮袋中,她唯一不知道的是,由于阿蛮体态柔韧,毛皮细软,每晚都会被殷勤提溜出来当作枕头使用。不过阿蛮也很适应这个“角色”,与殷勤滚在一起,沉睡得更是香甜。
殷勤这一觉,足足睡了两天,再睁眼时,发现屋子里外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身上盖着暖暖软软的锦被,鼻孔里满是拉面的气息。
孙阿巧过来了!殷勤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紧接着鼻尖一酸,却是被阿蛮的小爪子拍了个“酸枣”,这货除了花云裳,似乎对殷勤身边所有的女人都怀有敌意。虽然在沉睡之中,可她与殷勤的神识却有一种神秘的互通,殷勤这边刚刚想到孙阿巧,阿蛮的爪子就下意识地拍了过来。
殷勤揉了揉眼睛,扒下绕着脖子的大尾巴,将阿蛮塞回乾坤袋,他使劲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孙阿巧在外面听到动静,忙端着热水进来,眼睛弯成个月牙儿道:“主任总算是醒了,您这一觉睡得可真香!”她扫了眼床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俏脸儿一红,将脸盆水碗放下道,“主任自己洗漱吧,我厨房里还煮了面呢。”
殷勤有点奇怪孙阿巧的羞涩态度,待到目光也转到床边的衣服上面,这才恍然,心道,亏大发了!那晚困类交加泡完寒潭,可是进屋脱光了就睡的,这妮子帮我盖被整理,不知趁机偷摸了多少灵石走?